白夢瑾本就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人,痛哭一場之后,接下來還得咬著牙往下走。
未來的路充滿了荊棘坎坷,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有那哭的力氣,不如擦干了眼淚繼續前行。
“以后想哭的時候,來找我,有肩膀給你靠。”宋昱宬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只能柔聲安慰。
“呸,你不惹我哭就謝天謝地了,還找你?你那肩膀我可不敢靠。”
白夢瑾撇嘴,她記性沒那么差,前幾天狐貍島上怎么被這家伙惹哭的,還記著呢。
“咳咳,那次不一樣,以后我絕對不惹你哭了,真的,你信我。”宋昱宬一聽就知道白夢瑾說的是什么,慌忙解釋,就差指天發誓了。
“咳咳咳,下山看著點兒路好好走,說什么話?”
那邊的白六郎,實在受不了這倆人竊竊私語了,于是重重咳嗽幾聲,提醒這二人收斂些,別太黏糊了。
白夢瑾耳根微紅,瞪了宋昱宬一眼,不再理他,專心走路。
宋昱宬倒是臉皮厚看不出什么來,只摸了下鼻子,跟著輕咳一聲,老老實實跟在白夢瑾身邊,不再纏著她說話了。
白夢瑾回寶應最主要的就是祭奠師父師母,其他的都在其次。
原本打算上午祭奠完畢,下午就往回走的,結果他們剛從山上下來,就見到寶應縣衙的官員都跑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把白夢瑾和宋昱宬來這邊的消息透了出去,寶應縣的知縣和一應屬官那還不趕緊過來拜見?
人家都來了,也不能給攆走,沒辦法就只能招待了唄。
白夢瑾跟寶應縣衙的人很熟悉,寶應知縣見了白夢瑾,少不得先恭喜客套一番。
這熟人見面,越聊話就越多,尤其是關于這個玉米和番薯的種植,跟其他作物的輪作套作,還有相關的推廣等等,一聊就停不下來了。
結果就是,白夢瑾只能命人去預備酒菜,留寶應縣衙一應官吏在這邊用了酒席,下午才離開。
等縣衙官吏都走了,白夢瑾等人肯定走不成,只能安排在莊子上繼續住一晚。
“七娘子睡了么?我有點兒睡不著,不如一起喝酒?”晚間,宋昱宬來到白夢瑾住處外,輕輕敲了敲窗子問道。
“下午喝了那么多,還沒喝夠啊?我看你純粹就是個酒鬼。”白夢瑾推窗,抱著胳膊看向窗外站著的宋昱宬,目光清冷。
“誰讓七娘子釀的酒這么好喝呢?饞蟲被勾出來了,還有好酒沒?再來兩壺。”
喝酒其實只是借口,宋昱宬主要就是怕白夢瑾心情不好,所以特地過來找她聊天,想多陪陪她。
“酒鬼,等著,我去給你找。”白夢瑾瞪了宋昱宬一眼,回身將外衣穿好,從屋里出來,領著宋昱宬到廚房去。
果然翻找出一壇好酒,于是打了兩壺,二人拎著酒壺直接飛身躍上屋頂,坐在屋頂上喝酒聊天。
“也就你有這閑情逸致晚間還跑出來聊天,這時候連個月亮都看不見多少,黑漆漆的跑房頂上吹涼風?”白夢瑾喝了一口酒,忍不住吐槽宋昱宬。
“七娘子這話就不對了,月圓有月圓的好,月缺有月缺的妙。
不是有句詩么?可憐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注4】,多美好的意境啊。”宋昱宬才不在乎這些呢,只要能跟白夢瑾在一起,管他月圓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