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瑾到邊關這些日子,一直在查訪當時的情形,還有父兄的下落。
可當初參與北伐的大軍早已分散各地,忠順軍更是毫無消息,想要找到知情的人很難。
如今從宋昱宬口中得知父兄蒙難真相,白夢瑾心頭恨意翻涌。
若不是惦記著被囚禁在汴梁的父親,她真想直接領兵先殺回京城,將宋昱宏那狗賊碎尸萬段。
“你就這么離開京城,真的不打算做太子了么?你可得想清楚,皇帝既然已經對我起了殺心,往后我就是亂臣賊子。
白家軍孤立無援,前面是女真,后面是大趙,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前路艱難坎坷,一個鬧不好身家性命就沒了。”
白夢瑾壓住心中怒火,扭頭看宋昱宬,很是鄭重的問他。
“愛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你的人生也應該有更高的追求,我不敢保證前路如何,或許不久后,就是窮途末路,到那個時候,你后悔可就沒退路了。”
白夢瑾素來冷靜理智,不是那種被愛情沖昏頭的人,她無法做到像宋昱宬那樣為了愛情不顧一切。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她依舊希望宋昱宬能想清楚,因為一旦選擇了,就再也沒有后悔的機會。
“在我這,愛情就是我的全部,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跟你在一起。”宋昱宬收起嬉笑玩鬧的表情,正色道。
“七娘子不必擔心我以后會后悔,能遇見你,你與你在一起,我心愿已足,再不求其他。”
“好,只要你不后悔就行。走了,咱們得盡快趕往潁州,搶在女真大軍到來之前部署兵力。
不然的話,二十萬大軍合圍,咱們就成了人家口中的肥肉了。”
白夢瑾忽地一笑,甩了下馬鞭,棗紅馬來了精神,撒開四蹄往前快跑。
宋昱宬也笑了笑,催馬跟上,始終與白夢瑾同行。
潁州距離壽州大概三百里,若是快馬疾行的話用不上一天就到了。
可白家軍不僅有騎兵,還有步兵,尤其是那些火炮,都得用馬車拉著走。
這年月的路又不好,走的就沒那么快,路上曉行夜宿用了一天半多,終于在九月初八中午來到了潁州城外。
大軍一到,也未安營,便直接擺開陣型開始攻城。
二十門大炮那就是攻城利器,一頓炮轟之后,守城的女真將士已經暈頭轉向。
在炮火和神臂弩的壓制、掩護下,步兵架起云梯過了護城河,迅速靠近城門,然后將火藥包塞到城門下點燃。
轟的一聲,城門直接被炸碎,白家軍便踩著城門碎片,進入了潁州城,與守城將士展開了激烈的巷戰。
都說女真人驍勇善戰,其實那都是過去式了,近百年來,女真從祖籍的白山黑水遷移到中原之地,潛移默化間早就有了改變。
這些年女真朝廷也是多**,上至皇族下至官員,都崇尚享樂、文恬武嬉。
若非如此,又怎么會被蒙古打的落花流水,連都城都丟了,只能遷都到汴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