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汴梁城,天氣已經有些冷了。
因為白家軍圍城,汴梁城內戒嚴,街上除了巡邏的士兵,不見半個閑人。
瑟瑟秋風卷起落葉,吹的沙沙作響,更為這夜晚的汴梁城,添了幾許沉重與寂寥。
剛到子時,城中忽然出現很多黑衣人,這些黑衣人行動輕靈迅速,很是熟練的避開了巡邏的士兵,然后迅速向城中幾處位置靠攏。
城中某一處宅院外,聚集了數十名黑衣人,其中一人比了個手勢,這些黑衣人紛紛躍上墻頭,再輕輕落下。
然后眾人分散各處,將手中的迷香點燃,迷暈整個兒宅子里的人殺掉。
接下來,就是各種翻找搜索,可是他們找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封將軍,所有的屋子都搜遍了,沒見到白相爺啊,會不會是又被轉移了?”黑衣人遍尋無果,只能回來稟報。
“不會,白天咱們明明看著女真士兵將白相爺押回了這里,之后這邊也一直有人盯著,沒再見到有人出去,肯定就是這里。
估計是有密室或者暗道,再去找,看看書房、臥室之類的地面或者架子上有沒有什么古怪,院子里找一找枯井、石碑等。
若有機關跑不了就這幾種,一定要仔細查。”
方才已經看過,此處宅院里住著的都是些軍士或者護衛,所以這里不是普通人家的居所,分明就是關押了重要的人。
黑衣人領命,立刻再去尋找,過了一會兒,有人回來稟報,說是后院有一處不太對勁兒。
宅子后面是一處花園,奇石假山小橋流水,景致不錯。就在一處假山前,卻立著兩只小石獅子,看上去與整個兒園子的風格不太搭調。
月末的夜晚很黑,對練過夜視的人卻不算什么。
領頭的黑衣人仔細看了看那兩個石獅子,發現左邊這個的石獅子頭似乎更光滑些,好像是經常有人撫摸一般。
于是靈機一動,按住石獅子的頭用力扭動,結果就聽見一陣聲響,然后那邊的假山竟然裂開了,閃出個二尺多寬的小門來。
見到這處小門,眾人都十分高興,于是留一半人手在外警戒,其余人跟著都進了那門。
小門后面是一處通道,有一溜向下的臺階,通道兩側石壁上點著燈。
沿著臺階向下,大概走了三四十級之后,前面變得開闊平坦,一個極大的鐵籠子赫然展現在眾人眼前。
鐵籠子里,一人蓬頭垢面,身上被極粗的鐵鏈捆著,看那一身裝束,正是白天被帶上城頭的白宗政。
“白相爺?相爺?”領頭的黑衣人靠近鐵籠輕聲呼喚。
籠子里的人動了動,抬起頭看向外面,忽地露出驚愕之色。“你們是什么人?”這一抬頭看清了,確實是白宗政不假。
“相爺,我是封三啊,七娘子的下屬,奉七娘子之命,前來救相爺。”
領頭的黑衣人扯下自己臉上的黑巾,正是白夢瑾的封三,如今的封將軍。
“這城中戒備森嚴,你們何必冒這個險?”白宗政嘆了口氣,卻也沒再多說。
他本想說自己已經是個廢人了,何苦讓人家冒險來救?
可又一想,他落在女真的手中,就是最大的把柄,只要有他在,兒女們就不敢攻城。
若是再拖延一段時間,各處援兵趕到,怕又是一場惡戰,結果如何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