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蘇自嘲地牽了牽唇角。
蒼風御看著他沒胳膊的空袖子，微瞇了瞇眼，移開視線，問：“什么時候沒的。”
廉蘇老實回答：“三天前。”
被蒼風御注視著，廉蘇只好將自己的外衣脫了，里面穿的是短袖，所以很容易就能看見傷勢情況。
也沒什么不情愿的。
少年反而跟無事人一樣，有著和這個年齡段心態不符的穩重平靜，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意。
短袖下是空的。
廉蘇將短袖卷到肩上，好讓蒼風御看的清楚些，比起剛開始的血肉模糊，現在基本已經好多了，但還是偶爾會溢出血絲。
看著少年短袖下的傷勢情況，蒼風御的表情緩了很多，出聲：“還有救。”
廉蘇怔住，就和之前聽見“完好無損”時一模一樣，他不敢去想，卻還是忍不住去分析蒼導師這句話的意思。
會不會……真的有救？
會不會有希望？
可他連手臂都沒了，真的還有救么？
難不成他的手臂還能重新長出來么？
廉蘇情緒平穩下來，問：“蒼導師，你是要給我按個機械臂么？其實我家里人已經給我在準備了，蒼導師不用擔心。”
蒼風御疑惑，有些新奇：“你們這個時代原來還能用機械代替手臂。”
廉蘇沒意識到那句話有問題，還在笑著說道：“現在的確科技發達了，雖然機械臂可能不如原裝，但至少針對生活方面沒有問題，好一些，揮拳打人也沒有一點問題。”
蒼風御看著他：“喜歡原裝？”
廉蘇怔了怔，點頭：“喜歡。”
只要是個人，腦子不抽都喜歡原裝，裝機械臂那是沒辦法的辦法，往后也只能靠機械臂。
蒼風御頷首，溫和笑著：“那就有救。”
廉蘇顫了顫眼，聲音干澀：“能……長出來？”
“能。”蒼風御取出一瓶丹藥，倒了一粒給他，嗓音清冽摻雜著溫和，“的虧沒有徹底痊愈，不然我也沒有辦法了。”
廉蘇眨了眨眼有些愣住，垂下眸望著蒼風御手心里的那粒丹藥，陷入了沉思。
……有救？
廉蘇陷入了短時間的沉默，然后問：“蒼導師，我真的還有救？不是給我機械臂的那種？”
“有救。”蒼風御將丹藥給他后起身，“療傷丹只能治愈傷勢，這粒丹藥是九轉神妙丹，可以讓你的手臂長出來。”
未了她頓了頓，又道，“你如果喜歡機械臂，可以不用吞服，留著吧。”
蒼風御走了，廉蘇才恍若回神，他盯著手心里的一粒丹藥，眼睫毛顫動了幾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久之后。
廉蘇將丹藥握在手中，打開光腦進入聯系系統，聲音忍不住出現顫音：“喂媽，不用給我準備機械臂了，我……我先不用……你們不用準備了，對，不用給我專門花錢去定制了，我……我想試試。”
從學生宿舍里面走出來，路上也遇到過幾個學生，她抬眸望向黃昏降臨的時刻，身形頓住，金燦燦的余暉傾灑下來，照耀著整個世界。
或許，在這個地方生活也不錯。
看了一會。
她才將視線移開，邁開步子離開，這一天沒有她的課，在授課前還得回去先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