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遞出去了紗布,冷峻的臉上故顯得不自在,抿了抿唇說,“濕了,得重新包扎。”
“……你從哪拿的?”
蒼風御看著男人手里拿著的一卷醫用紗布,她微微一愣,大概是明白過來他可能是又去要來了一卷。
可她話已經說出來了,對方言簡意賅的回答:“問那邊的煉丹師要來的。”
他沒有告訴對方自己去買紗布的時候,那些人是用什么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大概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就這么做了。
這樣的男人又讓蒼風御不禁想起了當時這人第二次找她來包扎傷口,用的同樣的借口,也是濕了,得重新包扎。
蒼風御想了想,接過來他手里的紗布,“下次注意點,你可以避開這條受傷的胳膊。”
司邢不想說自己是故意把水往自己胳膊上淋:“不小心就濕了。”
這蹩腳的借口用起來已經相當的順口了。
蒼風御沒有起身,就著對方這樣的姿勢就給他上藥,瞧了眼他這傷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將紗布給他包起來,系了個結,抿開唇道:“好了。”
司邢看了眼那系著漂亮的蝴蝶結,始終覺得不太滿意,因為他不想這是最后一次。
夜已深。
蒼風御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對方還坐在沙發上正在整理自己拿過來的薄被,她頓了下,“不回去了?”
男人“恩”了一聲,似乎并不覺得自己說這句話有什么問題,“我得待在你這,保護你。”
蒼風御眉挑了挑,保護她?
恐怕這個世界沒有比她更危險的人了。
既然對方要睡在這,蒼風御也沒有理由拒絕,畢竟這個地方只是暫時讓她住的,并不是她的住處。
蒼風御眼垂下,茫然無聲的牽動了下唇角,開門走進去。
男人聽見關門的聲音,他抬眼望過去,倚靠在沙發靠背上,舔著后槽牙磨了磨,輕聲嘖了下。
黑夜里。
男人枕著沒有受傷的胳膊躺在沙發上,側頭望著那扇緊閉的門,那門縫里的燈光很快就黯然了下去,他緩緩收起視線,長嘆了一聲。
又是失眠的一夜。
因為昨晚確定對方不會進入自己的房間,這次蒼風御就索性直接肉身進入了小世界里。
她回到自己的木屋里。
躺在床上緩緩閉上了眼。
天地四方所有的天地靈氣都朝那間木屋所匯聚過來,準確的來說,所有匯聚而來的靈氣都盡數進入到了青年的體內,滋養著她的肉身。
房間外,本該閉上眼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他坐起皺眉盯向那緊關的房間。
蒼風御的氣息從里面消失了。
他起身將身上的薄被隨手一丟,直接往客廳的陽臺走去,拉開窗簾,盯著四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