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
“因為三皇子想要她的命。”朝子衿鎮定地說出這句話。
“什么?!”
“既然如此,那便是安氏之女擋到了他的路,不然他大可不必冒著被追查的風險處理安家。”朝子衿平靜地望向她,將她一系列神色變化盡收眼底。
“無論目的為何,我自不能讓他得逞。”
所以,變態世子這么做都只是為了對付三皇子,和她是不是安若卿都沒有關系?
而且...變態世子那么不可一世的人,居然還會和她解釋這些?
得到答案的范娉婷頓時喜笑顏開,多日以來的煩擾憂困一掃而空。
難以抑制地一蹦一跳從門口出去。
九皇子齊子衡這時候正好從門口進來,看見范娉婷的身影,雙眼微微瞇了瞇,旋即轉移視線,落到不遠處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倒酒喝的朝子衿身上。
他抬步過來。
朝子衿抬頭看他一眼。
男子一襲藍白色云紋長袍,身姿修挺,眸光淡然。
視線復又低下。
“你和她說了些什么,高興成這個樣子?”
齊子衡說的“她”是誰,朝子衿自然清楚不過。
“能與她說什么...”唇角略微上揚,再為自己倒一壺酒,“不過是些能增進主仆感情的話。”
齊子衡看著她不停倒酒的動作,眉心深了深:“世子若是對她并無意,最好不要這般比較好。”
“這般?”
朝子衿倏地抬頭,對著他似笑非笑:“我哪般了?”
齊子衡不語,決意不再多說。
他今日是來看她傷勢,就不扯這些讓她不開心的:“傷口如何了,我來看看。”
這幾日,他幾乎隔三差五來看她一次。
他曾學過些醫術,太醫院那些人還不能完全放心,特別當那個受傷的人還是楚世子。
朝子衿卻沒打算那么放過他,揚著唇繼續不依不饒地:“你說啊,我哪般了?”
抬手避開他。
齊子衡有些無奈地:“其實我一直有一事不明,那范姑娘究竟有多特殊,讓世子對她那般照拂。不知有何企圖?”
“企圖?”
朝子衿淺笑著,指尖拂過下顎:“男未婚女未嫁,你說本世子有何企圖?”
九皇子視線卻別往別處,仿若沒聽見她的話,唇角也逐漸浮現出一抹的笑意,宛如堪破一切:“或許我應該糾正一下方才的話。世子究竟為何要此般虛偽作態。”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如平地里炸開,朝子衿徒然變了臉色。
唇角的笑意消失不見,雙眸危險地瞇了瞇,氣壓低沉地看向他:“你說什么?”
“這正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點...”齊子衡淺笑地看向她,單手負于身后,雙目鎮定,“世人皆傳言世子對范姑娘如何不同,甚至在坊間也曾流傳佳話。可據我近日觀察,卻對此不以為然。”
“你在利用她。”
朝子衿冷笑一瞬:“你別自以為是。”
對上朝子衿不加掩飾的惡意,齊子衡依然淡定,并且毫不動搖地:“世人包括范姑娘,只看得見世子為她所做的一切荒唐行為,卻看不見你眼中的算計。”
都說在感情上,行動大于一切。可有時候,可能就連行動都是虛假的。感情是真是假哪有那么好判定,除非你有讀心術,否則只能日久見人心。
朝子衿不說話,只冷笑地勾著唇角看他。心情因為他的出現變得很不好。
“你知道嗎九殿下...”
齊子衡看向她。
“解讀我的世界很危險。”
讀不懂會被她利用到死,若是讀懂了...
她目光一寸一寸變冷。
那!她就會親自送他上路!
齊子衡神色不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