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終于走了,以后終于可以省心...”
“明鶴也答應與我訂婚了,這些年飛出去的心該收回來了...”
“你說這世上,怎么會有那么恬不知恥的女人...”
耳邊一聲又一聲,擾亂我本就煩亂不堪的思緒。
她成婚了,圣上親賜,再無轉還余地。
我走下馬車,目光一掃,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自動消散。
我不明白,這些所謂的“良家女子”在擔心些什么,莫非她們覺得自己的男人,她會看得上?
我撐著一把傘,淅淅瀝瀝的雨滴落在上面,我一步一步前行,不顧雨水是否打濕了我的衣擺。
她究竟是為什么以為,她做了那些招了我的事情之后,我會對她無動于衷?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對我做出那些事情之后,轉頭在背地里,與另一個男人訂婚?
我以為她會懂我……我以為她會等我。畢竟她真的太小了,談婚論嫁,為時尚早。
她才十四,還不至于那么快就嫁人,在大好年華里就該多玩幾年,她確實是收不住的性子。我給她充份的時間,甚至做好她會后悔的準備,承擔她將目光轉向別人的風險。
我有那個自信。
我也想和她多說個只言片語,可是那個男人...總是陰魂不散死纏爛打地守在她身邊,用那副愚昧不堪的神態,回視所有投向她的目光。
果真是把臉皮厚發揮到了極致。
可是這些...終歸說什么都晚了。
我只能安慰自己,這樁婚事并不是她自愿。可笑的是,他們婚后過的很是恩愛。更可笑的是,我在背地里查出,當年在太子酒里下藥的人,就是二皇子賀顏初!
他竟用這樣的手段,步步算計,遠在鮚州卻能將手伸進內宮!他有這樣的本事,甚至冒著自己一切籌謀敗露的風險,只為了得到朝子衿!
發生這些以后,我變得好像再也靜不下心。我日日夜夜地回想,假如當初我直接與她表明心意,而不是態度模糊不清...畢竟是姑娘家,講究矜持,她能做到這份上已經是不容易。我不該放不下身段。
可假如是這樣,我又與那些擺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凡夫俗子,有何不同可以彰顯?
第二日醒來,我叫施華出來,指著那畫像:“這個女子,你到鮚州給我嚴密監視,最長三日一次,匯報她的動向,明白了嗎?”
“這是...朝...端王妃?”
施華顯得很詫異:“少爺,端王妃怎么可能會有問題——”在我的注視下,施華逐漸消音,只是飛身前看我的那一眼,令我惱羞地整晚沒睡。
可我便這樣,日日從紙面上,看著她每日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依舊如我記憶中那么恣意張揚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那么惡毒的行為在我眼里卻那么可愛。
就連她何時與夫君冷戰、吵架,幾日又和好,恐怕我比她記得還要清楚。
最可笑的是,她的夫君竟在第二年后找到我,眉眼間盡是爭奪天下的雄心斗志,就如一個真正的帝王:“小鳳大人,本王一直賞識你的才華,可問你是否有那個意向,助本王一臂之力。如若事成,本王許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
我沒想多久便同意:“如今的帝王和太子...著實令我不滿許久。這天下...是該易主了。”
...
但是我沒想到,消息竟會走漏,她居然會出事!她怎么會出事!她可是朝子衿,任何人出事她都不應該出事!那么多人都暗自派人保護的朝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