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顧卿寧就感覺到嘴里一股血腥味，很是難受，連忙從溫暖的被窩里爬了出來。
撥開紗幔，含糊不清地道：“柒七，霜雙……”
“誒，來了。”柒七一早就在門口候著，聞聲便推門而入，她身后跟了一眾伺候洗漱的侍女。
一進門，就看見顧卿寧捂著嘴巴，臉上頗為痛苦，當即驚著了，連忙上去“小姐您怎么了？是牙疼嗎？”
顧卿寧搖著頭，一邊朝她張開了嘴巴。
往里一瞧，牙出血了，牙根都露了出來，差不多是要掉了。
“呀！出血了，去倒點溫清水過來。”柒七查看了一番，扭頭對后面的侍女吩咐。
侍女很快就端來了溫清水，柒七讓顧卿寧喝一口含在嘴里，過上幾秒鐘再吐出來，反復幾次，直到吐出來的水變清為止。
盡管如此，顧卿寧閉上嘴，還是覺得嘴里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她那顆牙，真的是好難受，要掉不掉的。
她記得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不知道是不是睡相不好，才導致牙齒變成這樣的。
顧卿寧捂著嘴下床穿衣，擦臉的時候，都叫侍女別太用力。
這還算好的了，吃東西那才叫一個煎熬，食物進口的時候，要防止碰到那顆門牙，咀嚼的時候也是，一頓飯吃下來，簡直不要太難受，弄得她胃口都沒了。
碗里剩了不少食物，都是她愛吃的，可她現在這個情況……
柒七見她難受，便提議：“小姐，要不咱忍一忍，把牙拔了？左右不拔，它這兩天也會自己掉落的。長痛不如短痛，您要是愿意的話，奴婢就去請大夫過來。”
一說拔牙，顧卿寧小臉都白了，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拔牙肯定會很疼的。”
“疼肯定是會疼的，但那也就是一瞬間的事，而且您這牙根都露出來了，應該不會太疼。可若是不拔的話，接下來這兩天里，您肯定會很難受的。”柒七將利弊關系都說與了她聽。
拔牙會疼，不拔牙又難受，叫顧卿寧陷入了兩難當中。
見顧卿寧在猶豫，柒七又勸：“小姐，您想想，等您這顆牙掉了，以后吃飯都能吃得很香，而且到時候還能長出新牙來，咱還是忍一忍吧。小姐要是還怕的話，那奴婢就去請王爺回來，這樣小姐總該放心了吧？”
顧卿寧還是有些猶豫，經過了柒七的勸說之后，她特別想把這顆牙給拔了，可就是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懼。
顧卿寧這樣猶豫不決，不知道要到怎么時候，柒七想了又想，直接敲定了，“小姐若是不說的話，那奴婢就當您是同意了。小姐，奴婢這就去告訴大夫，讓他準備一下，另外派人去請王爺回府。”
說完，柒七不等顧卿寧開口，連忙福了一身退下了，那速度快的，攔都攔不住。
“誒！寧寧還沒答應呢……”
可是人的已經走遠了，哪還能聽見她說話呀？
一想到大夫拿著鉗子拔牙的場面，顧卿寧就忍不住狠狠地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