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淮楚總是說她不懂,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她這些都懂。
不就是怕這些腌臜的事情污了她的耳朵嘛?
罷了,誰叫她現在是小孩子呢。
翌日清早,顧卿寧便下了床,梳洗穿戴起來,準備前往國子監。
結束一上午的課程,顧卿寧就跟葉荀楠一起在膳食堂用午膳。
還是葉荀楠先提起來的:“我聽說舒小姐過幾日及笄,邀請了堂兄,他沒答應?”
此時顧卿寧嘴里正塞滿了食物,不好出聲,就搖了兩下頭。
葉荀楠又問:“舒云單獨給你遞了帖子嗎?”
顧卿寧又搖了兩下頭,舒云自從在她這里得不到好處之后,就開始針對起她了,葉淮楚都沒應,怎么可能單獨給她下帖?
讓自己過去看她笑話嗎?
舒云是絕對不會這樣坐的,這跟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什么區別。
“不去最好,這京城誰人不知舒云的光榮事跡,要不是賣舒丞相面子,估計應邀的會大大縮減。”葉荀楠一邊說一邊盛了一碗湯給顧卿寧。
原本舒丞相前兩日還有意無意的在他面前提起這事,似是想請動他出席。
他裝作聽不懂,就給糊弄過去了。
對顧卿寧不好的人,他才不會多看一眼,管那人是誰。
“最近我表現好,夫子說中午我不必去藏書閣那邊了,要不我們去竹林那邊走走吧,我都好久沒跟你親近了。”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沒那個時間。
顧卿寧算了算時間,是很久了,于是就應了她,“好,那就去竹林那邊走走。”
“對了,你會記得你剛來國子監的時候嗎?我們一起在竹林里挖春筍來著。”葉荀楠忽然想起來這茬。
顧卿寧道:“當然記得。”
她當時帶了好多春筍回去,導致那一段時間的飯桌上總有幾道關于春筍的菜肴,都快把她給吃膩了。
顧卿寧放下筷子,盯著他看:“你這回不會還要挖筍吧?”
挖那么多,她可吃不完。
葉荀楠看見她這個緊張的樣子,在心里偷笑了兩聲,“不挖了,挖筍太累了,而且我感覺也沒那么好吃。”
兩年前挖的筍,他也讓人帶了一些回宮,做成菜肴嘗了,不是他想象中的味道。
兩人用完了膳,便叫人把桌上的東西都收拾了,休息了會兒,才起身去竹林。
此時已經快步入夏末了,竹林里的竹子長得特別茂盛,挨在一起,擋住了曬人的陽光,只有幾道薄弱的光線從葉子的縫隙里鉆出來,灑在地上。
竹林里沒隔一段距離,就有供人休息的木椅和木凳,還有木桌,在這里乘涼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鼻尖,都是竹子的芳香,特別清冽,沁人心肺。
走到竹林深處,葉荀楠就說休息一會,隨后就命人拿來了棋盤,跟顧卿寧下五子棋。
“先說好,不許放水,你要是敢放水,我就不陪你玩了。”顧卿寧在葉荀楠落子之前特地說了這話。
她不想勝之不武,那樣一點意思都沒有,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