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你拿好了，若是不夠吃，再來端便是。”舒云盛了一碗粥，給面前的大爺端了過去。
那大爺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謝：“謝謝姑娘，夠了夠了。”
他們這些人啊，都是些窮苦人家，大部分都是從京城外來的，有進京尋親的，有來做生意但是破產的，還有些是路過京城趕路的人。
還有小部分是京城本地人，家里人口多，又窮，吃不起飯。
這些人窮，為了省錢，只能靠著粥棚接濟，過一天是一天。
就舒云所知，坐在街對面臺階上的那位老太太，五十多歲了，為替自己的賭徒兒子還債，每天幫人做事打一些零工，沒有多余的錢吃飯，每天就到粥鋪這里討點吃的。
比她更可憐的，還有好幾個，舒云都沒怎么放在心上，就算是可憐他們，也只是可憐他們一會。
她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嫡女，若不是想靠著施粥，立住自己善良友愛的人設，她才懶得管這些人，她又不是菩薩，要不稀罕當菩薩。
顧卿寧和霜雙在柱子后面觀察她觀察了很久，剛才有個臟兮兮的小孩走過去扯她的裙子，雖然她臉上還是保持著笑容，但是她的眼睛里滿滿地都是厭惡和惡心。
下意識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更何況她傲氣重，那小孩的手抓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個黑乎乎的爪印，看著就挺臟的。
“誒！娃子，不要去抓小姐的裙子。”一個老漢把小孩扯開了，連連跟舒云道歉：“小姐，真對不住，我孫子他就是見你太漂亮了，喜歡你才這樣的，您不要生氣，小孩子他不懂事。”
舒云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連忙笑道：“沒事的沒事的，你都說了他是覺得我漂亮才跟我親近的，我挺高興的。不過小孩子得愛干凈一點，我讓連詩帶你去擦擦臉，去吧。”
隨后，舒云就吩咐了連詩去打水來，接著就回到了粥鋪里繼續施粥。
再留在這邊，小孩讓她幫他洗怎么辦？
看著他那一頭臟兮兮的頭發，又油又膩，一靠近就能聞到他們身上一股怪味，真是太令人惡心了。
偏偏她還得保持著微笑，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總有一天她會受夠這樣的日子的。
“小姐，咱們要不還是回府吧。”站在顧卿寧身后都霜雙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顧卿寧回頭道：“再看會。”
她倒要看看，舒云要什么時候走。
“霜雙，你之后找個時間去打聽一下，她從什么時候開始來這邊的。切記，不要讓她的人知道了。”顧卿寧吩咐道。
“是。”
吩咐完，顧卿寧繼續盯著舒云的舉動。
她的手段不太高明，但是不得不說她這股執著的勁兒令人佩服。
堅持了這么久，哪怕葉淮楚從來沒給過她回應，她也不曾放棄。
可那又怎樣，無論她做什么都是無用功，葉淮楚也不會喜歡她這種人的。
顧卿寧看到從小巷子里走出來一個侍女，走到舒云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舒云聽后，嘴角就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