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奈奈都沒有表明過她的身份，按理來說像她這種小人物，葉荀楠是壓根不會認識的。
顧卿寧緊緊地盯著葉荀楠看，希望他能給一個說法。
葉荀楠被她的問題噎住了，他方才的話語都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因為奈奈是他安排的，當時就說隨便找一個長得不錯的舞女過去，人還是江公公親自挑的。
葉荀楠還在掙扎，用笑容掩飾自己的心虛：“寧兒，你看她身上穿的如此暴露，一看便是舞女呀。”
“穿的暴露也不一定是舞女呀，她都說了聲看上崔大人了，想借此機會出宮。可是一個舞女，不應該待在樂坊中嗎？哪有機會出來到處亂走，以至于瞧上翰林院的崔大人？”
“只可能是宮女，宮女的話才有機會跟他偶遇，而且她行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換上這一身衣裳還方便一點，你說是嗎？”
葉荀楠扯了扯嘴角，不知如何接話才好。
接了，那就代表自己是承認了這個罪行，不接，那也是默認了。
兩頭都不好走，面對著顧卿寧灼熱的目光，葉荀楠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對不起。”
“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是崔大人。”顧卿寧別過臉說，“他才是受傷的那個。”
“以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從小到大那么善良的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還是一個皇帝。”
還記得當時燕辭跟他們說蘭海劍客的事情，葉荀楠還說要整治這些現象。
整治是整治了，可是他自己卻在這里做這些齷齪的事情。
“對不起……”
葉荀楠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他瞧見顧卿寧滿眼的失望，后悔無比。
可是，他真的不愿意看見崔子平跟她站在一起，那個場景實在是太刺眼了。
之后顧卿寧就再也沒有理會葉荀楠，一直拿他當空氣。
這時，太醫從里頭出來了，“啟稟皇上，郡主，崔大人的傷口老臣已經包扎好了，上了藥，將注意事項都說與了崔大人聽，現下便回太醫院開藥去了。”
“退下吧。”
顧卿寧進了屋，打算看看崔子平，他靠在床上坐著，上身還好，下身只穿了件中褲，見她進來，崔子平連忙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腿。
“參見皇上、郡主。”
顧卿寧滿臉擔憂：“你的傷怎么樣了？疼不疼呀？”
“郡主，下官已經沒什么事了，太醫說修養幾天就好了。”崔子平面色蒼白，看上去一點也不好。
顧卿寧看見他這個樣子，眼睛都紅了，都是因為自己，他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葉荀楠實在是太可惡了。
“郡主，您真的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崔子平看見她紅了眼眶，立馬安撫她。
顧卿寧卻說：“你都流了那么多血，那還叫沒事呀，這些天你好好休養，翰林院那邊你就告假一段時間，我有空會去你府上看望你的。”
“多謝郡主關心。”
葉荀楠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讓他跟崔子平道歉，他可說不出口，寧愿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