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星光簇擁著月亮,嚴岑月瞧它瞧得出神。
沁竹安慰她說:“娘娘,您別這樣傷感,皇上并沒有將您打入冷宮,只是禁足,就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奴婢可是聽說了,皇上自從出事之后,就再也沒有在任何妃子那里留過宿。”
后面一句話,沁竹特地壓低了聲音說,畢竟隔墻有耳,難保不被人聽了去。
然而嚴岑月聽了這話,臉上并無太大波動,她早就對那人沒了任何期待,“皇上本來就不喜后宮,這次的事情只不過剛好給了他一個不來的借口罷了。”
因著這層原因,后宮暫時還并未出現捧高踩低的現象。
當今這位皇帝,執掌朝政沒幾年,正是年輕氣盛,脾氣又陰晴不定。
這事表面上塵埃落定了,但暗里誰的明白還沒過去呢,不然為什么淑妃娘娘還住在月華宮里,而不是去住冷宮。
要是在這個時候克扣月華宮的奉例,將來哪一天淑妃翻身了,就是他們倒霉的日子。
“罷了,歇息吧。”
沁竹關上窗,扶嚴岑月上床歇息了。
次日下午,收拾好了行李,便去了碼頭。
渝川碼頭現下是唐家在管,顯然是唐子墨提前打過招呼了,大家對他們恭敬有佳。
他們到了后不久,虞今瑤他們便也趕了過來。
一見面,就給了顧卿寧一個大大的擁抱,“寧兒姑娘,我好舍不得你啊,等你回程的時候,記得一定要來找我。那個時候我要是不在渝川,就應該是回了楓城。”
“楓城每年自七月中旬之后是最美的時候,我到時候陪你一起去楓葉林賞景。”
顧卿寧點頭道:“嗯,我一定會的,那我們就先上船了。我不在你身邊了,你可別整天跟你哥哥吵架,以后你要是嫁了人,就不能天天看見他了,要好好珍惜知道嗎?”
虞今瑤撅著嘴說:“誰愿意跟他吵了,明明是他跟我吵,每次都欺負我,現在有人給我撐腰了,我才不怕他呢!”
顧卿寧無奈地笑了笑,這丫頭。
虞和煦懶得跟她吵,轉身走一邊去了。
想他多年來第一個動心的女子,卻是無法觸及的存在,心里頭多多少少有些難受。
說實話,她跟葉淮楚站在一起,看上去更配,而他不過是一個商人,怎么能配的上她?
顧卿寧和葉淮楚上了船,沒著急進屋,而是在甲板上站著跟他們揮手。
虞今瑤喊道:“寧兒姑娘,我等你啊!”
直到船遠去,他們才準備回去。
一轉身,就看見虞和煦落寞的身影。
虞今瑤走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背,“我都幫你這么多次了,你自己不上進點,現在好了吧,人都已經走了,你做這副樣子她也看不到。”
“你啊……真不想跟你吵。”
虞今瑤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我想跟你吵一樣,自己不努力,怪得了誰。”
虞和煦垂著頭說:“努力有什么用,她不是喜歡顧公子嗎?”
“連你也看出來了?”虞今瑤可從來沒說過。
“我又不瞎。”
可是啊,某人就是眼瞎,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