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軒一口答應后,招了招手,便讓身邊人送了五千塊。
沈念之的手也不由頓了頓,一直覺得這小子有些傻氣,卻也沒想到了這地步。
“忘記說了,這花是是另一個女人送來的,這五千塊算是我的辛苦費。”
沈念之甩了甩錢,拿的心安理得。
安子軒哪里還不知道自己是被眼前的丫頭坑了,頓時好氣又好笑。
他豈是在乎那五千塊的人,只不過被人當成冤大頭了,這性質就不一樣了。
他冷臉,想要嚇唬一下對方。
可誰知,少女卻已經走開,只留著一個背影,和一雙對他揮著的雙手。
安子軒看著這人的背影,不知為何生出一絲不舍。
雖然只和這少女短短接觸,可在這短暫的時間內,他竟然忘記了所有的悲傷,心里只覺得一陣松快。
他正譴責間,捧著花束的手,忽然觸摸了到了一種紙質。
安子軒本不在意,想一扔了之,可花束微微一晃,鎏金的字體一下讓他僵在了原地。
墓園內,陸驍神情悲憤。
“大哥,你要干什么?”
傅言手指托著一簇火苗,修長的骨節正對著西裝袖口。
看這情形,他是準備對著衣服點燃,活生生燒死自己。
陸驍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他忽然想到,小十就是葬身火海的。
一股恐懼襲來,再顧不得尊敬,上前便欲阻攔。
可,腳下的鞋就像是長在了土里,無論他怎么挪動,移動不了分毫。
陸驍的臉一瞬變得慘白:“大哥,你放開我,我不準你胡來!”
但,他的吶喊聲像是被前方的男人屏蔽一般。
傅言無悲無喜,似乎與周圍的一切都隔絕。
手指處的火焰終究還是靠近了袖口,火苗與布匹相遇的那一剎那,像是吃了興奮劑,‘哄’的一下燃了起來。
“傅言,你給我住手,聽到沒,小十現在就在旁邊看著你呢,你想讓她走的不安心嗎?”
陸驍已是滿頭大汗,他不住掙扎著,想要突破包圍圈。
可心里也清楚,傅言親自動的手腳,根本沒有他反抗的余地。
但眼下容不得他有多余的思考,只知道,若沒法阻止眼前的一切,后果不可設想。
“這就是被火燒的滋味。”
傅言緊握著拳,因為疼痛他的全身都在顫抖。
火焰正在他的半只胳膊上蔓延,灼熱的燙傷感,讓他全身上下痛苦無比,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一般。
他悶聲咬牙:“原來念念死的那么痛苦”
一瞬間,他的心里涌起巨大的悲涼,心肺似乎都要疼到炸裂開來。
他的念念,他守護了十五年的寶貝,怎么能承受這樣的痛苦。
傅言到現在還沒法消化這個消息,他撿到她的時候,她還只有七歲,笑的那么軟。
他護在手心里這么多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像瓷娃娃一樣養著,怎么能被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