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螃蟹由鐵桿、鐵葉以及鐵索三部分組成,依靠機關發條進行控制,在不使用的情況下,能夠折疊成一尺多長的鐵棍,便于隨身攜帶,而在使用的時候,只需要用手按動鐵桿上的機關鈕,就能立刻將藏在棍體內的鐵葉彈出,形成類似于螃蟹鉗子般的攻擊型狀態。
而在遠端對敵的情況下,還可利用鐵索的關聯性將鐵葉刃彈向敵人,以做到出其不意,因為鐵螃蟹在彈出鐵葉的時候是以螺旋轉動的方式進行移動的,所以能盡量卸去水中的阻力。
要知道,在水中作戰不求分出勝負,只為能全身而退,所以很多裝備都具有防護的功能。
“凳子,你先在這準備工具,我得出去弄點吃的,下水可是力氣活,可不能餓著肚子。”在李山離開之后,鄧季則獨自坐在床邊上,眼神凝重的望著窗外那滿是雨霧的山村景色。
但他卻并沒有發現,此時在不遠處的圍墻后,有幾個家伙正靜靜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牛子,你確定這倆家伙是水耗子?”臉上有道刀疤的男子似乎不太相信在這里居然有同行。
“刀哥,我敢拿性命擔保,絕不會錯,這倆家伙剛才還在議論什么兩千年前的水眼呢!”被稱為牛子的黝黑男人的臉上滿滿的全是興奮,入行這么久,他還從沒見過兩千年前的眼呢。
“要真是這樣,那今晚咱兄弟就跟著這倆耗子去撬他一杠,春秋時期的水貨,可夠咱們揮霍幾年的了。”刀哥說完,則率先離開,而其他幾個人就被留在這里繼續監視鄧季等人。
隨著時間的流逝,夜色降臨,傾盆大雨仍沒有停止的意思,呼嘯的狂風卷著冰涼的雨水直打在冒雨前行的鄧季等人的臉上:“他娘的,老天不作美啊,這破雨還下個沒完了。”
鄧季沒有理會李山的抱怨,腳步一刻不停的順著河岸來到上游的位置,而刀哥一行人此時也已尾隨其后,螳螂捕蟬的勾當這伙人長干,可謂是經驗老道:“都機靈點,別讓發現了。”
在得到回應后,刀哥等人則加快步伐,直到遠端的河流交匯處才隱約看到停下腳步的鄧季。
“李山,你在這等著,我去試試水,對了,水深測了嗎?”鄧季邊脫衣服邊發出詢問。
“測了,五丈多點,這深度對你來說小意思。”在李山回應的時候,鄧季則從自己的背囊中取出了個鐵罐,里面裝的是一種顏色呈棕黑且類似于藥泥的東西:“這深度要用涂龜油?”
“我爺爺說了,只要是下水就把這玩意涂上,萬無一失。”這李山嘴里所提到的龜油,乃是海侯六匠專用的東西,據說是用龜甲摻和幾十種礦物高溫熬制而成,涂在皮膚上能快速形成類似于水靠的物質,這玩意能在為身體保溫的情況下,大大減少深淺水壓對人體造成的損害。
早期的海撈子在下水的時候會在涂上龜油后再穿上水靠,但后期因為太麻煩,所以水靠的地位也就逐漸被龜油給取代了:“這次出來帶的龜油快用完了,等下完這趟水,咱得回趟家。”
“嗯,三年沒回家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李山的話似乎從某些層面刺激到了鄧季,人行在外,思鄉之情絕對是最濃郁的:“好了,不浪費時間,快把紫紋螺扔給我。”
在接過李山扔來的紫紋螺后,鄧季則開始大口的吸氣,在確定抵達最佳狀態后,則立刻跳入面前的水中,截至目前,鄧季最佳閉氣時間是十八分鐘左右,由于不同水深對人體造成的水壓大小的不同,這個時間也會相應有所變動。
不過想把這片不算太大的水給勘完,應該用不了太長的時間。
可就在鄧季下水后不久,李山卻突然感覺到渾身不自在,特別是在脖子的位置,沉得很。
而在不遠處的密林中觀察他們一舉一動的刀哥等人,現在卻是滿臉的驚恐。
一雙雙瞪的溜圓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遠處的李山,幾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嚇的瑟瑟發抖,牛子雙腿更是被嚇得癱軟:“刀,刀,刀哥,快,快看,那家伙的脖子上,是不是騎了個渾身血紅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