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好商量。”他惶恐的大喊,裴居道急走了幾步,搶到了年輕男子的前面。
果然是親叔叔,心里還是有我的。
欣慰才堅持了一秒鐘,一雙大手就把他摁住了。
“范先,忍一忍就過去了。”裴居道笑的比哭還難看。
果然是沖著他來的嗎!
“忍,我忍什么忍?”他心里更慌了。
“施針吶,你不知道找到你這樣和太子殿下同年同月同日生,病癥還相似的人,有多么困難。”
“快,讓明文學戳一針,你好了,我們也就放心了!”
你是放心了,老子就尿了!
明崇儼拿出絹帕,開始擦拭針頭。
那針頭雖然很細,卻讓范先下腹一緊。
要命了,老子從小就暈針。
“就算如此,你們為什么要給我施針?”危急時刻,他還是抓住了主要矛盾。
裴居道冷笑道:“誰讓你和太子殿下病癥相似,也就只有你有這樣的福氣。天后不準我們隨意傷害殿下軀體,為了保證安全,我們也只能先讓你試試了。”
福氣,這種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眼前的針是又細又長,裴居道的臉也令他作嘔。
都說狗急了能跳墻,人急了勁頭也不小,范先推開裴居道的手,大喊道:“我沒病!”
“我都好了!”
“你沒病,那是我們有病了?”他掙扎的厲害,裴居道一把年紀,想要控制住他,并非易事。
“只要戳一針就好了,你也不要再鬧了!”
“這都是為了太子殿下好。”他的話,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余光一掃,范先猛然發現,太子李弘還坐在前方,氣息奄奄。
太子李弘宅心仁厚,還是兩人的直接領導,只有他,才是拯救自己的希望。
“我沒病!”
“太子殿下明鑒!”
“別給我施針,我暈針!”
他艱難的半站起來,話音未落,明文學手里的針頭就戳了過來。
“有病沒病,戳一針了事。”
范先只覺頭皮一疼,灼熱的下腹部,瞬間感到了釋放……
“新衣服就是好啊!”裴范先看著簇新的衣袍,喃喃自語。
原身是個窮光蛋,僅有的錢都用來買藥吃了,一年到頭也添置不了幾件新衣服。
身上穿的這件,可是李弘同款,絕對的做工精美,價值連城。
他抖了抖衣衫,得意極了。
好東西啊!
這要是拿出宮去,到他居住的西市,能賣不少錢!
李弘坐在他對面,臉上保持著禮貌的笑容,就是怎么看都有點僵硬。
這就是號稱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病癥還相似的裴氏族子,裴范先。
寬額頭,闊口鼻,是個好相貌。
只是這行事風格,實在是……豪放粗獷。他在文縐縐的腦子里,搜刮了半天,也只能想到這樣的形容詞。
他怎么如此高興?
李弘發出疑問。
“早就告訴你們了,我暈針,你們偏不相信,怎么樣,尿了吧。”范先看看左邊,裴居道氣得臉都綠了。
這個病秧子,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又看了看右邊,年輕的小白臉,這下臉更白了,細薄的嘴唇緊抿著,努力憋著笑。
就在剛才,他才剛把針頭插進他的頭頂,還沒來得及運針,從裴范先坐著的地方就升騰起一股異樣的氣味。
怎么這么騷……
眾人這才發現,病秧子居然尿了,不止尿了,還尿的不少,淡黃色的尿水,正順著他的褲管,滴滴下落。
這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