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挽麟怔了一下,語重心長地說:“挽歌,身在帝王家,應以大局為重。”
“大局?”夜挽歌將水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酒杯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我今日求父皇,他也這么告訴我。在你們眼中,是不是朋友親情,都比不上所謂的大局?”
她激動得全身發抖,被結界反噬的痛又清晰起來,不由得皺緊眉頭。
夜挽麟連忙放柔了語氣:“挽歌,你別激動,是皇兄說錯了。”
夜挽歌閉了閉眼,將頭轉向一旁,“我乏了,皇兄請回吧。”
夜挽麟欲言又止,立在床邊看了夜挽歌許久,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在走廊上,他遇到了匆匆趕來的錦月。
二人略一點頭,算是禮貌,便錯身而過了。
一個暗衛出現在夜挽麟身邊。
“太子殿下,陛下傳召您。”
“我知道了,退下吧。”
此時已是深冬,公主府里卻仍有許多樹木開著花,各色花朵爭妍,讓冷清的夜也變得熱鬧起來。
夜挽麟揉了揉額角。
他這個妹妹,自小便受盡尊榮,天真得不得了。
須知世上有些事,不是空有一腔熱血便能解決的。
罷了,父皇與母后寵她,他也寵她,她這一生,本就該無憂無慮地過。
御書房里,夜清歸站在窗邊,目光朝長落山的方向看去,仿佛這樣便能躍過鱗次櫛比的房屋看見長落山的景象。
他立在窗邊靜靜看了一會,直至桌案上的茶都已冷透了,夜挽麟才風塵仆仆地走進來。
“拜見父皇。”
“不必多禮。”夜清歸攔住正欲對他行禮的夜挽麟,理了理他衣服上的褶皺,“挽歌如何了?”
“挽歌已醒,御醫說她的恢復速度十分驚人,后日便可痊愈了。”夜挽麟的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挽歌自小便天賦異稟,受了傷也能很快恢復。據他了解,此前被鹿幽島結界反噬的人,足足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
夜清歸倒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只說了句:“如此甚好,挽歌做事全憑自己的心意,你要看好她。”
夜挽麟道:“即便父皇不說,兒臣也會看好她。”
挽歌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他傾盡全力也要守護的人。
夜清歸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長落山異動,可查清楚了?”
夜挽麟面色微凝,“此次異動似是源于黎明沼,兒臣懷疑,此事與秘境中的寶物有關。”
“不錯。”夜清歸贊許地看著他,“近來長落山異動頻出,應是秘境要開啟了。”
他籌備了這么多年,終于可以實現一統紅塵的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