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顯然是有些怕的，但小臉上卻是一片堅定。
錦月微微頷首，拉起桃枝的手，躍下了樹梢。
花樹下方的空地上，早已在了一大群人，有些面熟，正是那日向蓮九討債的那批人。
見她們兩個出來，人群迅速將她們圍起來，為首的人大聲嚷道：“蓮九呢？欠了債只會自己躲著，反倒叫兩個女人出來當擋箭牌，算什么男人？”
錦月拍了拍緊抓著她衣袖的桃枝的手，淡聲道：“蓮九欠了你多少錢？”
那人伸出三根手指，下巴一抬，大聲道：“三萬上品靈石！”
“三萬上品靈石，好大的口氣！”錦月瞇了瞇眼，“即便蓮九浪費眾多花木，這所需費用，至多不過兩萬上品靈石。你這是，想趁機訛一筆？”
那人無賴道：“花木所需費用確實不到三萬上品靈石，但兄弟們日日幫他運花木，也得給些辛苦費吧？”
桃枝小聲道：“可是，妖精之國市面上的傭金無需這么高。”
那人立刻高高揚起眉，兇狠地看著桃枝，“你這丫頭，小小年紀懂什么市價？可不要亂說話！”
“我不小了！”桃枝氣鼓鼓地看著他，“我已經兩千多歲了，只是，只是長得慢而已！”
那人上下打量了桃枝幾眼，忽地向身邊的人擠眉弄眼，大聲笑起來。
“原來你就是那個修煉了兩千多年還是幼年形態的小桃妖！”
桃枝小臉漲得通紅，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錦月捏了捏桃枝的手心，另一只手上，靈力驟現，唰地打在了那人的嘴角。
那人吃痛，捂著嘴四處看了一圈，大聲叫道：“是誰打我？”
錦月微微一笑，“是我。”
“我方才見你嘲笑桃枝，以為你是只修為很高的大妖，便出手試探一番，卻不曾想，一個修煉了幾千年的成年妖族，竟敵不過我一個十余歲的人族。”
“你！”那人指著她，氣得渾身發顫，“若不是你偷襲，怎么可能傷得了我！”
錦月笑而不語。
“即便小錦月偷襲，身為成年妖族，連這點危機都察覺不到，你這幾千年，我看是白修煉了。”
較攆從天而落，晏華庭伸手撩了簾子，邁步走下來。
那人本正欲反駁，忽地看見晏華庭，感應到他身上九尾狐族的氣息，便噤了聲。
晏華庭淡淡看了他一眼，轉頭對蓮九道：“好歹你也是九瓣重蓮，竟被這種貨色追著討債。依我看，殺了便是。”
那人面上惶恐，整個人都抖起來。
他之所以敢來追債，便是仗著蓮九心善，不會拿他們怎么樣。如今換了這個九尾狐妖，卻是這般兇殘，張口便要他的命。
蓮九搖搖頭，道：“他只是討債，情理之中，何須傷他性命。”
又走至那人身前，溫聲道：“錢我會還你，只是要勞煩你等待幾日。”
那人哪敢不應，忙不迭地點頭。
“不必來日了。”晏華庭手中紫光一閃，拿出一顆圓潤的珠子，丟給了那人。
“潮靈海鮫人族的三千年鮫珠，夠買你整個鋪子了。”
那人將鮫珠捧在手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臉色難看得快要哭出來。
“大人，這太貴重了，小人不敢收。”
錦月看著那顆鮫珠，覺著有些眼熟。
仔細地想了想，才想起來，這是她離開水鏡時，宵燁贈給她的。裝了滿滿一盒，這顆鮫珠，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