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是隊里的法醫，此刻剛從尸檢室里出來，半夜被叫醒的她，頂著較深的黑眼圈，頭發亂糟糟。
聽見隊長問話，她輕蔑地笑了下，說道：“還用問嗎，一片混亂，什么信息都沒有。你也親眼見到那個臉上長滿毛的家伙了，顯然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有人的精神都已經崩潰，通靈不出任何結果。”
“嗯。那程林的情況呢？”唐文博道。
吳晴歪著頭笑道：“生命體征完整，是個正常的大活人。”
唐文博聲音加大一些：“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他被污染了嗎。”
“隊長…”
房間里其他幾名隊員都有些擔心地看過來。
吳醫生的脾氣出了名的差，但隊長又是個不會給人好臉色的憨憨，他們很擔心兩人會不會在這里打起來。
好在吳晴醫生今天似乎心情不錯，這樣也沒發火，斟酌著道：
“我不確定，他的眼睛、牙齒、肌肉、皮膚的確有明顯異化過的痕跡……但是，我查不到任何殘留的污染氣息。
“這有兩種可能，一是造成那人精神崩潰、變異死亡的家伙，程林和它發生戰斗的過程中，和對方有血肉的接觸，導致變異，但這種變異是暫時的，并且不具備污染性；有類似能力的魔種并不少見，比如大家都知道的，肉土。
“二，程林是肉身系術士，使用魔藥能力的時候改造了自身，這就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說不定，程林其實擁有天賦，資料上說他無法服用魔藥，只是一種偽裝實力呢哈哈哈。”
說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波浪涌動，令在場男性有些臉紅，女性則是嫉妒的別開眼。
唐文博覺得這一點都不好笑，問道：
“他醒了嗎？”
吳晴道：“醒了，但他說對昨晚的事情根本不記得。”
“嗯。”
唐文博臉色沉了下來。
隊員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倘若無法證明程林的安全性，那他極有可能被當作潛在的污染源，被單獨隔離。
甚至，被清理，以絕后患。
一名戴眼鏡的年輕男巡查員提議道：“會不會是那個老師在撒謊，可能他才是罪魁禍首？你看這口供，說當時風沙忽起，周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見，只聽到類似狼的嚎叫，這也太扯淡了吧。額，你們看我做什么？”
“看一下你腦子有沒有問題。倘若是這樣，干嘛不把程林殺了直接走，還要親自摻合進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性隊員毫不客氣。
“我，我只是懷疑一下，有錯嗎？大賢者說過，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人家可是魔藥學老師，你以為和你一樣，頭大無腦，四肢發達？”
眼鏡男子被懟得說不出話，覺得分外委屈，只能小聲道，“呵呵，你就是因為他長得好看，故意替他說話。”
女子惱羞成怒：“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怎么樣，吳小月你就是春心泛濫，看上謝老師！”
“我看上誰也不會看上你！”
啪嘰！有人猛地移開了桌子，椅子，給他們騰出地方，方便決斗。
“夠了，都給我閉嘴！”
唐文博忍無可忍，這幫家伙都各有才能，但實在是……經常令他火大。
沉默片刻后，他敲了敲桌子，表情嚴肅：
“這件事告一段落，誰也不允許外傳。”
“是，隊長！”眾人急忙肅然應下。
唐文博起身走出門口，頓了頓，走之前又道：“另外，小李，你把程林的檔案，移到我們組。”
“好的，隊長……額。”
李其生抬起頭，有些愕然，“移到我們組？”
但眼前已經沒了隊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