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憨憨得有些像記憶中,小拳石的形象。
“多謝!”
謝遙目送他們離開,隨后提起這邪靈和陸甲知的殘軀。
“呂兄,你的報酬我改日登門奉上,還請寬限兩天,我留著他們還有用。”謝遙說道。
呂進自然答應。
一方面是謝遙這人還是信得過的。
另一方面,他今天還真算不上主力。
看著謝遙叫來的那些外援,他哪好意思提自己先挑的事情了。
沒看人家唐文博和吳晴這些D級大佬都是來義務打工的嗎?
謝遙也不管他,一手一個提著陸甲知和邪靈,便往學校走去。
他方才還嬉笑怒罵,插科打諢,但此時又突然情緒低落,令人摸不著頭腦。
好像剛剛渾不吝那人和他謝遙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
他一邊走,冰面的影子上就伸出一只手,提著一瓶子敲碎延口的酒瓶,仰起頭邊喝邊走。
凌海靜和楚山孤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猜到謝遙想干什么,默不作聲,跟在后面。
走在這湖面冰天雪地里的血人兒大口飲著破酒,怎么看怎么就是大煞風景。
但呂進看著那邊,突然哈哈笑了下,職業病犯了。
他思索著恰當的詞語,有節奏地打著拍子吟唱起來:
“我是人間惆悵客,
“知君何事淚縱橫,
“可憐荒壟窮泉骨,
“曾有驚天動地文。
“斷腸聲里憶平生……”
旁邊,手捧殺生燈的少女聽聞,忽然怔住,眼前似乎要被某種液體模糊。
但突然,盛菜菜抬頭,憋屈道:“那首《李白墓》?記錯了記錯了,后面兩句不是這樣的,你這是大雜燴!”
呂進傲然抬頭:“小丫頭片子懂什么,那你說說看后面是什么?”
“驚天動地文后,應是這兩句……”
盛菜菜回憶一下,吐著熱氣道:“但是詩人多薄命,就中淪落不過君!”
???
薄…薄命……
大詩人呂進一下表情凝固,不敢再多言。
——
不多時,回了學校。
安靜。
這幾天的晚自習,都因為昨天的事故臨時取消了。
高三教學樓外,警戒線還拉著。
教務主任樊淘站在那里,看到謝遙渾身酒氣過來,眉頭先一皺。
隨后便被他手里的兩顆吸引,瞳孔一縮。
陸甲知!
他等在這里,16班教室全封,卻沒有處理,連出事學生的家長們都被一并控制住,任由里面的變異怪物存在,正是因為謝遙告訴他今天要給學生們一個公道。
但樊淘萬萬沒想到他的公道是這個。
他竟然真把陸甲知帶來了!
“謝遙,你……”樊淘剛想說話。
但被謝遙制止。
他拍了拍陸甲知的腦袋,把奄奄一息的老者叫醒。
“?”陸甲知意識逐漸恢復,慢慢認出這是哪里。
但下一刻,謝遙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打開了16班的門。
再一次看到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王清清,張江高,李小珍,葛平,徐瑩,方思強,……
一個個名字在他腦海中閃過,明明以前對這些學生并不怎么關注,但此刻卻清楚的記住了每一個人的姓名,像是深深刻印著。
謝遙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已經是一片赤紅。
“唳!”
教室里血污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