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承上下掃視他一遍,頗帶欣賞道:“張老門前新秀客,費止手下弄潮兒,你的名字,可是上了咱們那位城主大人手頭案牘的,他說我們幾家治安所出了沒幾個人才,你算一個,若是你在我這還能被糾察組的狼狗們拿了去,你說城主的面子往哪擱?”
怕不是到時候連你一同問責吧……
謝遙補充了一句,接著毫不介意拍他一記馬屁,又倒滿茶道:“愧不敢當,是所長大氣!我敬您一杯。”
推杯換盞。
兩個話里有話的陰陽人很快喝完一壺,謝遙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曹承忽然叫他一聲,補充道:“謝遙,今天她襲擊你的事情,就此作罷吧,我會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莫再找你麻煩,呵呵,到底是故人之后,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被人當槍使還給折在這兒了。”
謝遙腳步一頓,笑盈盈拱手道:“好說,理應如此!”
說完,回過頭下樓時,已經滿面寒霜。
四大名捕……呸,四大所長中,南區所長曹承,恐怕沒那么忠于城主,看他今天這做派,看似保了謝遙,打了糾察組的臉,實則不然,他根本就是在踢皮球,沒讓兩邊的矛盾沖突在他的地盤發生而已。
他這是打定主意要在這即將到來的矛盾沖突中,作壁上觀,堅決中立了!
謝遙是萬萬想不到,坐到所長這個位置上的人,居然還能這么大大方方選擇中立,不由有幾分羨慕。
反而是他自家所長費止,看起來是一根筋地投了城主的賊船了……
唉,隊長坑我啊……
遙遙嘆息.jpg
謝遙捫心自問,倘若不是唐文博的原因,他是寧肯在曹承這樣的家伙手底下辦事的。
別看這人看似個二五仔似的感覺很不要臉,表面上你是城主手下的四條猛狗之一,但實際上你解開衣服說自己是個好人永遠忠于聯邦,這叫什么?
低情商:墻頭草。
高情商:政治正確。
在這樣的人手下,其實不容易吃虧。
吃虧的是費止,還有北區所長那樣的角色,真就對自己的上司掏心掏肺地忠誠。
所以你看,糾察組一逮到機會,就盯著這兩人‘約談’。
但是,謝遙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辦法了。
就像曹承說的那樣,說他上了城主寧白首的案牘,是被城主看中的后生晚輩了。
那話里有話啊,意思就是:我有得選,但你小子沒得選了,趕緊tm走吧,別在這影響我仕途了!
想到這,謝遙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你手底下那光長**,不長腦子的陳隊長,死乞白賴要把我拉來錄口供,我犯得著路過你這被唐家姐妹撿個現形嗎?
曹丹。
破治安所,破城防部,廢土上那么多流民不去救,那么多江山不去收復,一天天地在窩里斗,擱這拍無間道呢?
勞資當初怎么不加入調查部,干凈簡單多了!
謝遙氣呼呼踢飛一塊小石子,啪的一聲擊碎了三樓的玻璃,頓時吆喝聲、怒罵聲此起彼伏。
他嚇一跳,趕緊去前臺簽了字,一溜煙地跑了。
跑回了西區治安所。
謝遙一進來,就有認識的巡查官看著他笑:“謝哥兒,你又立功了。”
一群人圍過來,逮住他七嘴八舌,接著便是什么“狗富貴勿相汪”、“年輕有為我有女兒”之類,奇奇怪怪前后矛盾的字句了。
兄弟姐妹們太熱情了,謝遙遭不住,連連告饒,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