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旁,鋪上厚厚的硬紙板,紙板上面躺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身上蓋著一床破爛不堪的棉被,只有頭露在外面,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他們面前,還擺著一個盒子,盒子里有半盒散亂的鈔票,大多都是五元和十元面值,也有兩張五十和一張一百面額的鈔票。
林軒和姬若希路過他們面前的時候,正好有一個大姐帶著兒子,往那個盒子里丟錢。
那個男人立刻給他們磕頭,并且說了一聲謝謝。
姬若希已經能認一些簡體字,但是牌子上寫的字,大部分都看不懂。
她好奇地問林軒:“他們怎么了?”
“哦,硬紙板上躺著的大姐,患有乳腺癌和腎衰竭,已經在醫院花了二十多萬,沒錢了,來在這里求助,想討錢治病。”
林軒說著,已經拿出錢包,準備給他們一點兒零錢。
姬若希盯著那個女人,打量半晌,疑惑地說:“我不懂啥叫乳腺癌和腎衰竭,但是怎么看,也不像是患有不治之癥的危重病人呀?”
林軒聽到姬若希這番話,已經從錢包里掏出來的那張百元鈔票,又塞回去了。
他突然意識到,這兩個人可能是騙子。
“你是說,她沒有患不治之癥?”
姬若希點點頭,“我不會看錯,她頂多是陰虛火旺,有些肝氣郁結的問題,癥狀應該是清晨或者夜里嘴苦,脾氣比較火爆,會經常莫名其妙地大發雷霆。”
那個帶著兒子剛才錢的大姐,聽到姬若希的話,也有些質疑了,又彎腰把剛才丟進去的錢撿回來了。
那個一直跪著的男人不樂意了,一臉沮喪地向他們賣慘。
“姑娘,我老婆都患絕癥了,你還拿我們尋開心?”
姬若希委屈地說:“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她真的沒有患上不治之癥,肯定是醫院誤診了。”
她沒有遇見過這類情況,沒有意識到,這兩個人是職業騙子,還以為醫院誤診了,好心提醒他們。
那個男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假病歷,讓姬若希看,“你看看,這都是醫院的病歷和檢查單,我能騙你嗎?”
姬若希沒有接,因為她也看不懂,甚至都不知道病歷和檢查單是什么東西。
她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你們真的不用這樣,更不用害怕,你妻子并沒有患上重病,就是我剛才說的,頂多是脾氣暴躁,然后就是清晨和夜里有時嘴里會感覺到苦。”
“美女,你要是舍不得給錢,請你趕緊走開,我老婆都病成這樣了,你這樣說話,良心會不會痛?”
林軒擋在姬若希前面,搶過那個男人手里的病歷,看了一眼,懷疑病歷是假的。
他靈機一動,淡定地說:“省城人民醫院的病歷?正好我戰友在那兒開救護車,我打個電話問問,他們醫院有沒有病歷單上那位主治醫師。”
那個男人有些慌了,想要從林軒手里搶回病歷,同時抱怨道:“你們故意找茬是吧?”
姬若希仍然沒有看出來對方是騙子,還在那兒認真地給他們解釋:“我們真不是找茬,只是想幫你們。”
這時,一直躺在硬紙板上裝病的女人,終于忍不住了,氣急敗壞地跳起來,指著姬若希和林軒怒吼。
“你們兩個窮diao絲,舍不得給錢就趕緊滾,在這兒叨逼啥呢?”
姬若希聽不懂罵人的話,但是聽得懂那個滾字并不是什么好話。
林軒怒了,指著那個瘋女人,“給我女朋友道歉。”
那個女人果然是個暴脾氣的瘋婆娘。
“呵,給你們道歉?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誰,到底給不給錢,不給錢趕緊給老娘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