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朝香耳邊傳來的溫熱氣息讓她身體有些發軟,可她卻完全沒有那種旖旎的感覺,因為剛才那道槍聲把她實在嚇得不輕。
槍聲響起的時候,她甚至都已經感覺自己死了,過了足足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對方只是對著旁邊開了一槍。
她偏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頸,抬起狹長美麗的眼睛,直直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夏目楓,微開微合的嘴唇除卻口紅的顏色,底下幾乎已然全無血色。
對于深井朝香來說,她完全沒聽清剛才夏目說的話,反而是感覺在死亡邊緣走了一圈,栗色的瞳孔中倒映著夏目楓整張臉,默默無言,輕微顫抖著的瞳孔似乎若有所思。
夏目楓愣了愣,看著深井朝香我見猶憐的看著自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這女人是被自己嚇傻了嗎?怎么連點動靜都沒有?就這樣直直的看著自己是什么意思,總不能剛才放一槍給嚇成神經病了吧...
她不說話,夏目楓自然更不可能說話。
兩個人就以這種從外人看來足夠旖旎的距離之中緊緊貼合著,眼神在半空中無聲的交流。
“夏目閣下!請住手!”
一道焦急的男聲打破了這寂靜而又詭異的氛圍。
正是羽田涼介扶著墻壁趔趄的走了過來,本來因為腿部和手臂被夏目楓打的骨裂,前者閑庭信步的走過來,可他卻不一樣,反而是忍耐著疼痛緊趕慢趕才到了二樓的會客廳,一來到就看見夏目楓將夫人逼在旋轉樓梯的墻壁上,再加上來時聽到的那道槍聲,把他急的瞬間就滿頭大汗。
“閣下不是已經和我說好了嗎,我想我們之間的誤會一定能解開,想必閣下也肯定不想看到兩敗俱傷的局面吧?畢竟如果閣下想殺人的話早就殺了,好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討論一下!”
他看著夏目楓緩緩的轉過頭看著自己,扶著墻壁硬著頭皮仍然在勸解著。
實際上在心里面他則是破口大罵著。
這家伙怎么就一點道理都不講,剛剛明明說好了要和解的,怎么這會兒又掐著夫人的脖子用槍對著腦袋了,難不成是他對于和解這個詞從小學的含義就不對?
“和解?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夏目楓像是忽然被點醒一般,臉色看起來迷迷糊糊的。
“沒錯,我覺得閣下可以先把夫人放開,我們坐下來好好交談一番。”羽田涼介咽了口唾液,看著臉色蒼白的深井朝香也只覺得無奈,語氣頗為低聲下氣。
“羽田室長你...”
站在一旁本來被嚇的僵硬的光石梨香,看到羽田涼介竟然對那個男人這么放低自己的姿態,她不禁想要出口阻止。
因為在她的概念里,這個要挾夫人的年輕男人就是比罪犯還要可惡無數倍的人,但也不代表著自己這一方就要向他這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