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井朝香的白皙的手指在象牙白瓷杯上來回揉搓,溫軟的指腹之間不斷接受著從其中傳遞出來的溫度。
白色的霧氣已經交織成了片狀,從杯口中不斷纏繞冒出飄然在臉頰面前,甚至有些看不清楚她的面容,更添了幾分神秘的美感。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首先說話的自然是深井朝香。
她從空中吸了口氣,晶瑩剔透的鼻翼微微松動,又微微張開的嫣紅嘴唇從口中呼出,似乎是有些松懈和放松的意味。
“果然還是不出我所料,夏目君終究還是來了。”
夏目楓將目光投向她,本來平靜的眼神中斂著一絲鋒芒:“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們這群高高在上的人腦子里面想的是什么。”
深井朝香聽著他言辭之中頗有些問罪的意思臉色并沒有任何變化,心里也如同明鏡一般明白他是對自己在合同上做了手腳有些許不滿。
甚至可能對于自己與他的態度有許多疑問,不過這一切她都沒有放在心上。
深井朝香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他,反而是雙手捧起了面前的瓷杯輕抿了一口茶水,隨后又將話語引向另外一個毫不相關的話題:“夏目君應該和令妹的關系很好吧。”
夏目楓聞聲張開了自己本來有些微瞇著的雙眼,眼神中頓時露出一絲嚴肅和殺意,冷著聲說道:“怎么了?”
對于眼前這個女人他不敢有著絲毫的分心,如果說在武力上面自己能夠毫無疑問的如同傾軋她,可在心計上面他也不是自大的人,肯定是拍馬都比不上這位在商海沉浮多年的“夫人”。
而剛才深井朝香并沒有回答夏目楓的問題,反而是毫不相關的扯到了自己妹妹雨宮泉的身上,這不禁讓夏目楓稍微警惕了一些,心里思索著這女人是不是要作什么妖。
似乎是看出來了他的警惕和眼神中的殺意,只不過深井朝香這會兒并不復當初夜晚在隧道中的無奈和弱小,終究還是彰顯出了自己久居高位者的氣質,不慌不忙的緩緩說道:
“夏目君不要多想,我只是隨口一問而已,而且就憑你的身手,想必在這間房間里面我就如在你掌心一般,你覺得我會做那種蠢事嗎?”
她這句話倒是說的沒錯,如果她真的對自己身邊人有什么想法,把報復自己的心思放在了泉醬身上。
就憑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夏目楓感覺再重演一遍“挾持人質”的戲碼可以比上次省了十倍力氣,而且這女人心思這么深沉,肯定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想到這里夏目楓眼神中的警惕不由減少了三分,不過仍然對這個心思讓人捉摸不透的女人小心提防著道:“那你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這好像和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毫不相干吧。”
“嗯...那還是先說合同的事情吧。”
深井朝香又抿了一口茶水,暖流劃過喉嚨一路經過腹腔,這才有些滿足的放下杯子至桌面上,又添了句:“我確實在合同里做了手腳,這一點我承認,既然已經被你給發現了,就是不知道夏目君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