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永遠是最好的保護色。
雨夜更是比往常更好的隱蔽。
皓月被濃厚的烏云擋在后面,嘈雜的雨水風聲呼嘯而過,可以極大的降低人的感知。
在這種環境下如果被監視甚至是跟蹤的話,即便是有狗一般靈敏的鼻子和感知,恐怕也會被加上了特級削弱BUFF。
被街邊路燈拉成絲線的斑駁雨水之下,一把黑色的雨傘下籠罩著兩人的身影漸漸前行。
互相的低語在嘈雜的雨夜中完全屏蔽了外人的感知,只能看得出兩人似乎靠得很近在互相傾訴耳語一般。
甚至在這種雨夜撐傘的情境之下,很容易被誤認為是一對回家的情侶,甚至還可能會被旁人看到所羨慕,即便是沒有車輛代步而這樣回家,其實也不失為一種浪漫格調。
隨著鏡頭停滯在原地的時間越來越長,傘下的兩道人影也逐漸愈來愈遠,最后在某個街角拐彎進入另一條街巷。
摁住結束錄制攝像機所冒出的紅光,穿著一身黑色全身雨衣的人收起了手中包裹著塑料袋的相機。
在他身邊還有一位用相機拍攝照片的同伴,同樣也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在島國拍照是必須要發出聲音的,這甚至都已經是一條法規了,就是為了防止被偷拍時卻不知道,也一定程度上遏制了侵犯肖像權。
雖然穿著黑色雨衣的這個人是在錄像,但在錄像開始和結束也是要發出聲音的,而沒有發出聲音也很明顯——偷拍。
“都拍下來了嗎?”
“拍下來了,清晰度足夠。”
將相機收起來的那人聞言點了點頭,隨即似乎是有些憋不住了,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位不是已經成為室長的頂頭上司了嗎,室長讓我們監視這一位做什么?”
左邊那人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淡漠的說道:“聽說是光石部長下達的命令,具體情況不是我們所能知道的。”
“這么說...是夫人?”
“我不知道。”
“為什么?”
“......”
右手邊那人見同伴似乎無動于衷,好像沒聽懂自己話里的意思,不禁咬了咬牙說著:“那萬一被發現了的話...”
“你什么意思?”
左邊那人緩緩轉過自己的身體,看著面前的同伴皺了皺眉。
剛才最先說話的人把相機收好,眼神忽然變得迷惘起來,身體有些禁不住的顫抖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記憶:“我...我上次的傷還沒好,現在下雨天都隱隱作痛,這位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存在。”
左邊那人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害怕了?”
害怕這種字眼,無論在任何時候,對于男人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而作為他們這一行只忠于某個人類似于“死士”的存在,實際上任何后事家人都會被主家安排的妥妥當當,有著比常人好上太多的待遇,而退縮這種心思一旦露出,絕對會被其他人所恥笑。
再加上島國本來就是奉承武士道精神的國家,臨陣退縮縮頭烏龜這種事則更是一生恥辱。
拍照的那人明顯聽出了同伴的質疑,可他內心經過一陣掙扎之后,還是咬著牙說道:“我...我妻子上周懷孕了...”
他頓了頓自己的聲音,忍不住抬起頭問道:“難道你就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