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楓的話音其實并不大,但落在禮宮夕紀的耳中卻格外清晰。
如果不是禮宮夕紀確定自己今天沒有喝醉,而且也沒吃什么致使自己出現幻境的東西,她是真的以為自己耳朵出現幻聽了!
面前帶著手銬腳銬的家伙剛才說什么?
意思是要開槍打死自己嗎?
就是要殺死自己?
確定這家伙不是因為被抓進來之后受到什么驚恐,因為精神高度緊張所以得了什么精神疾病嗎?
這句話真的像是一個階下之囚跟警察說的嗎?
禮宮夕紀臉上露出了副難以置信的臉色,還夾雜著濃濃的好笑和譏諷之情,看著夏目楓就跟看醫院的傻子一樣。
只不過待她剛剛反應過來準備嘲笑對方的時候,看見面前的一幕卻是臉色忽然驚變了起來,甚至眼珠子差點都給瞪下來。
因為在禮宮夕紀完整的視線之中,面前沉默的青年渾身肌肉突然繃緊,雙手以一種夸張的幅度拉扯著鎖鏈,就仿佛完全不懼怕疼痛一般的拉扯著,哪怕這是精鋼制造的鎖鏈也奮力拉扯著。
這家伙是傻了嗎?
竟然妄圖用蠻力來掙斷警視廳的特質手銬,難道這家伙以為自己是天生神力?
還是說得失心瘋了?
“嘣!”
就在禮宮夕紀回過神正想嘲諷兩句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看清楚是什么之后瞳孔猛縮。
是手銬斷了。
夏目楓微微喘息著抬起頭,對她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還拿起手中掙斷的鎖鏈展示了下,仿佛在說你看它竟然斷了。
禮宮夕紀一時間懵了,大腦中一片空白,傻傻的看著斷裂的手銬。
只是現場在這會兒懵的人只有她,沒有人會跟著她一塊傻看著。
在禮宮夕紀還未在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忽然一道虛影以肉眼難辨的速度伸了過來,接著她就感覺自己仿佛像是上了岸的魚,霎時間就失去了自身呼吸的權力,同時一股難忍的疼痛從脖頸處瘋狂涌來。
“你...”
禮宮夕紀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說話,但脖頸處的力氣讓她感到窒息,只能瞪著眼表示震驚,死命的用雙手盡力去掰開那只手,可無論怎么掰都無能為力。
“我已經不想再玩下去了,既然你們不講道理的話,我也不必裝作好人。”
夏目楓眼神淡漠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發出的聲音凜冽如同寒冬,手腕不斷發力向上提起,對方的身體都脫離地面。
“你...逃不...掉的...”
禮宮夕紀已經顧不得震驚了,只能死命的妄圖掰開他的手,同時臉色慘白斷斷續續的說道:“就算...是你把我殺了...也絕對逃不掉的,而且我寧愿死...也不...愿意當你的...人質,讓你這種...混蛋...逍遙法外!”
“這種事情你說的并不算數,禮宮桑。”
夏目楓微微搖了搖頭,同時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的目光在對方的腰間掃視了一眼,左手瞬間將對方的配槍掏了出來,打開保險將槍口對準禮宮夕紀的腦袋,而后者看著黝黑的洞口則心肝膽顫。
同樣在隔離玻璃之外的竹下勇太也懵了,眼神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一幕。
但他很快就警醒了過來,同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低頭連忙摁下了監獄的警示鍵,頓時整個房間都響起了警鈴聲音,然后跑著推開隔離玻璃的大門,看著被掐起來的禮宮夕紀連忙沖了進去,嘴中威脅大喊道:“你這混蛋快把大姐頭放下來,要不然...”
“砰!”
幾縷淡淡的青煙從黑黝黝的槍口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