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巷道里，打量著四周的白墻黑瓦，王霄心里倒覺得有些違和。
昨晚一路追索那個怪影，沿途都覺得氛圍詭異邪惡，但是等到現在白天來走這條路，卻似乎覺得還有種遠離城市喧囂的超然感。
此刻看來，昨晚的追逐、尸體，都仿佛是恍然一夢。
嚴曦穿著異務局的制服，和同樣穿著制服的王霄并肩，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對這里很好奇。
“沒想到啊，在城區里面居然還有這種地方，等我退休了就在這里頭開個咖啡館，一定很有情調。”
嚴曦饒有興致地說道。
王霄倒是無情地打斷了她的美好想象：
“小嚴同志，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距離退休還有好幾十年呢，到時候這里早就舊城改造了，你那點兒退休工資，可不一定足夠在新興CBD開個咖啡館的。”
“你這人真是煞風景。”嚴曦瞪了王霄一眼。
兩人并肩走過昨晚的黑巷子，來到了這片藏于城市中央的舊城區。
王霄帶著嚴曦走到了盧家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昨晚的青年。
青年開門看見了王霄，眼里閃過幾分驚訝：
“你是……昨晚的？”
王霄今天穿的是制服，顯得更加正氣。
“王霄，我們又見面了，盧星對吧？”
聽見王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盧星突然像是被發現了什么秘密希望，本來就虛弱的模樣像是被抽空一樣。
王霄打量了他的表情，接著說道：
“怎么，不打算請我們進屋坐坐嗎？”
聽到王霄說得“我們”這個字眼，盧星才意識到開的是兩個人，連忙讓開了大門，讓王霄和嚴曦進屋。
王霄進了屋里熟悉地坐到了昨晚的位置上，打量著屋里。
屋子的陳設沒有變化，只是因為在白天所以光線有所不同。
坐在座位上，看向還站著的盧星，王霄并沒有繞圈子，而是開門見山：
“盧先生你知道我今天再度來訪的原因么？”
盧星苦笑了一聲，坐到了藤椅上。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明明早就知道有這一天。”
王霄看著他這副模樣，愈發確定了心中所想。
昨晚自己就覺得不對，盧大爺看起來年紀已經快六七十了，他的兒子卻是二十來歲青年人的模樣。
除了臉上倦容多了些，竟看不出來是得了重病的樣子。
王霄打量著盧星的表情，從手機里調出一張照片，將屏幕遞到他的面前。
照片里是盧大爺和一個神情凄苦的中年男子，眉宇之間跟現在的青年盧星還有些相像。
“我們查到了盧大爺和他兒子的合影，可是卻驚奇地發現他的兒子已經三十好幾了……那么，你是誰呢？”
盧星沉默了。
而這時候，房門外穿來了物品落地的聲音。
盧大爺從外面開門走了進來，手里拖著從外面拾荒撿回來賣的廢品。
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眼王霄兩個人，嘴唇顫動，一下子跪在了王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