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醫替凌云處理了身上的傷口后,將昏迷的他帶到了休息室。這里擺放著兩張床鋪和一個柜子,周圍什么都沒有。雖然條件比不上普通醫院病房,但也比牢房干凈寬敞了不少。
凌云知道,只要自己沒醒過來,短時間內,對方應該不會把他扔回去。
就在醫生剛打算離開之際,醫務室的大門被推開,與此同時,滿頭是血的王恒軍也被一名獄警攙進了屋。
凌云閉著眼睛,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怎么回事?”醫生詢問道。
“走道太黑,我上樓的時候沒注意,腳下一滑……磕著頭了。”王恒軍齜牙咧嘴的回著話,而醫生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頓時皺起了眉頭:“傷口很深,需要縫針。可是現在還沒停電,沒有辦法進行手術,只能先止血消毒了。”
醫生頓了頓,詢問一旁打著手電筒的獄警:“什么時候才能通電?”
“外面的雨小了不少,現在設備還在搶修,再過兩個小時左右就能恢復了。”獄警煩躁道:“輪渡預計晚上九點抵達,剛才那個犯人也死了,我還得去處理。”
“那你先去吧。”醫生應了一句,指著床對王恒軍道:“坐好。”
“麻煩醫生了。”王恒軍連連道謝,一瘸一拐的坐到了另一張床上。
醫生替他消毒完畢后,和獄警一道離開了房間。聽到二人將門鎖上,腳步聲漸行漸遠,王恒軍這才小心翼翼走到了凌云床邊,推了推對方。
凌云從床上坐了起來,此時,昏暗的房間中僅有一只燃燒著的蠟燭,橘色的火光下,他看到王恒軍的腦袋上纏著一圈紗布,雖然醫生上了藥,但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你對自己可真夠狠的。”凌云沒想到王恒軍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而后者狡黠一笑,壓低聲音道:“當然。剛才我沒反應過來,等想去幫忙的時候,哥幾個都已經被帶走了。”
眼看著自己的舍友趙思誠也被關進了禁閉室,今晚肯定是回不來的了。萬一自己就這么回到牢房,豈不就錯過了越獄計劃?
左思右想之際,王恒軍咬了咬牙,故意將自己磕的頭破血流,為的就是混進醫務室和凌云匯合,以免自己被落下。
“剛才的老洪,是受到它的影響了吧?”王恒軍口中提到的老洪,就是襲擊凌云后死亡的囚犯。王恒軍環顧著漆黑的四周,壓低聲音道:“我在這兒呆了這么多年,對每個人都算了解。老洪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還算守規矩,平時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我瞧他剛才死抓著你不放手,跟特么中了邪一樣。”
“嗯。”凌云點了點頭,自己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明明在場的玩家那么多,偏偏那名被操控的囚犯就襲擊了他一人。
見自己猜的沒錯,王恒軍的臉色不由難看了三分:“咋回事啊?咋突然會這樣?難道那東西察覺到咱們想……所以才?”
生怕自己說的話會被鬼魂聽到,王恒軍硬是把后半句話咽了回去。
在見證了有人死亡的情況下,原本一心想逃跑的他在這個時候,竟然萌生出了怯意。
“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凌云淡淡的說道:“箭已離弦,斷無回戈。你以為死去的典獄長會放過你?”
被他這么一提醒,王恒軍頓時清醒了不少。他甚至徐林的眼中向來揉不得沙子,哪怕只是犯了一點錯,都會對人處以極刑。更別說現在的他跟凌云一行人走得那么近,又參與了逃亡計劃。
此刻,他突然慶幸還好自己找了過來。否則下一個出事的,必定是自己。見凌云等人如此淡定,哪怕另外幾人被關進了禁閉室,都沒有流露出任何慌張的神色。如此想來,這些人一定有應對鬼物的本事。待在他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這兩天來,通過他們的對話,王恒軍早就發現,這幾名犯人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