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鈔票邊緣不斷切割他的皮毛。
他壯碩的手臂上,不斷出現細細密密的血痕。
“艸啊,這是何等的臥槽啊!”
還剩最后十秒鐘。
墨狼的戰意全無,心里只剩下臟話。
這算什么?
資本家的具現化攻擊嗎?
“嗷嗚——!”
他不甘心地大吼一聲,然后頭也不回地瘋狂逃命。
打不過就跑,天經地義!
一旦等到江城恢復,他就徹底逃不掉了。
冰冷的雨夜下,一頭巨大的狼人在街道上狂奔,沒幾秒鐘就消失在了崔悲的視線盡頭。
又過了幾秒鐘。
江城緩緩醒來。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著滿天飛舞的鈔票,頓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崔先生,你這能力的約束規則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崔悲撓了撓頭。“或許是……損失金錢吧。”
“……”
江城不再多說,因為他確實知道該怎么回應了。
兩人緩緩回到車上,隨意擦了擦身上的冰冷雨水。
而車上的眾人早已經看傻眼了。
最傻的莫過于齊橙。
他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唉,我給老爸打給電話過去吧,早就該讓他知道我有超能力了。”崔悲坐在位置上,掏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崔先生,你跟你父母就一直用電話聯系嗎?”江城問道。
“對啊……每次打電話過去,他們都以為我沒錢了,只知道打錢,從來不問問我身體和學習情況。”崔悲嘆了口氣,很是無奈。
一旁的陶范忽然鬼使神差地說了句:“為何我有點羨慕……”
“唉,每個人所求不同吧。”崔悲聳了聳肩,隨后按下那個熟悉的號碼。
沒多久,電話通了。
崔悲直接打開了免提。
對面是個很成熟的男人聲音。
“小悲啊,是不是又沒錢了?沒關系,爹爹馬上給你打過來,說吧,想要多少?”
“難道我就只有在缺錢的時候才能打過來嗎?”崔悲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激動。
“你談戀愛了?”對面那個男人頓時就高興了,“這是好事啊,我終于愿意給我們老崔家傳宗接代了!”
“你眼里就只有錢和傳宗接代嗎?”崔悲的語氣更激動了。
江城在一旁默默看著。
根據他十八年來的做人經驗來看,再過不久,崔悲會和他父親吵起來。
果不其然。
兩人沒說幾句話,就開始爭吵了。
對面那個男人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老子為了讓你有足夠的錢花,每天都和你媽起早貪黑,冒著生命危險在各個城市之間跑來跑去,前幾天在去北方的路上,甚至遇到了兩頭高級詭異怪物,要不是隨行護衛拼死保護……”
崔悲同樣很憤怒,回復道:“你以為我稀罕那點錢嗎?”
“行,老子以后每個月只給你十萬,我看你怎么活下來!”對面那個男人發狠了,“都二十多歲了,還不知道生活的艱難!”
“你哪怕一分錢都不給,我照樣能活下來!”
“行,這可是你說的!”他爹怒道:“那就五萬!老子以后每個月只給你五萬,你給老子好好體驗一下窮人的生活!”
說罷,他爹就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崔悲氣得臉色漲紅。
他已經忘了這次打電話過去的本來目的,直接把手機用力扔出車窗外。
那部脆弱的手機重重撞在流淌積水的堅硬街道上,沒多久屏幕就暗了下去。
一旁的陶范眼巴巴地看著那部貴重的手機,雖然不是他自己的,但他依舊感覺心痛不已。
他把目光移向崔悲,聲音有些發顫:“崔先生,你……你父親……還缺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