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形狗嘆道:“唉,來海邊吃一頓燒烤而已,沒想到吃成了斷頭飯。”
河貍心中悲戚,又想起了水壩旁那只母河貍。
骷髏頭情緒低落,本來還打算這輩子湊齊一身骨骼,然后尋覓自己的真實身份。
許多生物都有遺憾,這些遺憾在這場天災般的毀滅面前無限放大,成了他們此時心里最放不下的。
果凍掏出手機自拍了一張,然后分離出無數只小果凍逃命了。
在場逃命之王非他莫屬。
云蕓給了他一個艱難的任務,叫他一定要逃回瓦力城,或者別的什么城市也行,必須要把這里發生過的所有事傳出去。
在動蕩的水面上,成百上千只小果凍緩緩下沉,就此消失不見。
“繃帶老哥,你能否殺了那怪物?”
“難!”
“與教會的那位林語執事聯手呢?”
“還是難!”
繃帶怪人只是搖頭,他的把握很小。
那只怪物太龐大了,此時浮出水面的就已經有百米之高,水下還不知有多少,而且長得奇形怪狀,像是章魚與螃蟹的合體,既有觸手又有肢體,渾身披鱗帶甲,仿佛滅世的魔神,根本不清楚其弱點在哪里。
繃帶就算能破防,也只能留下一個小傷口,與這個怪物總體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繃帶怪人說道:“即使殺不了那怪物,我也可以帶幾個人逃出去,城市邊界那些海族生物攔不住我。”
豬頭人搖了搖頭,說道:“德帥兄,在這等關鍵時刻走了,即使活下來,也會愧疚一輩子。”
“有理,既如此,那便堅持到最后吧,我會盡全力。”
旁邊的一群奧德市旅社生物已經很愧疚了。
楊少城用滿含歉意的聲音說道:“此次本是奧德市的家務事,卻把瓦力城的諸位兄弟都牽連了進來,實在是抱歉。”
“都是自家兄弟,無需如此,死則死矣。”
“人終有一死的,何況咱們今天也不是真的就要死在這兒。”
“難啊,那只怪物估計來自最恐怖的海淵。”牛頭人嘆道:“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今天咱們注定會隨著這座城市沉沒。”
在不遠處的街道上,李奇跡劃著小木船,神色悠閑,一點點靠近波濤洶涌的海邊。
體力耗盡的彥如坐在船尾,神色萎靡。
他本就有暗傷未愈,這兩天的戰斗里多次施展能力,差點被約束規則反噬而死。
這個世界賜予普通生物力量,也限制了普通生物使用力量的權利。
彥如看著遠方的海面,皺眉說道:“這樣龐大的怪物,為何不受世界規則約束?”
正在劃船的李奇跡答道:“執事大人,聽說這個怪物必須常年待在最深的海淵之中,沒辦法出來,或許這就是他們受到的約束吧?”
“有可能。”彥如緩緩點頭,“李奇跡,你有辦法對付那只怪物嗎?”
“我?我連給那個怪物塞牙縫的資格都沒有,執事大人,你太高看我了。”
“你那只松鼠呢?”
“我問問……”
李奇跡放下手里的船槳,任由小木船在街上的積水中飄蕩。
接著,他掏出衣兜里的小松鼠。
這個毛茸茸的灰色小東西似乎是吃撐了,用爪子捂住圓滾滾的肚子,不停打嗝。
李奇跡問道:“松鼠兄,你有辦法吃掉那只怪物嗎?”
說著,他指了指遠方的海面。
此時那只怪物浮現出水面的高度已經超過兩百米,體積龐大,像是一座遠古冰山。
小松鼠順著李奇跡手指的方向看去,直接怔住了。
還不待李奇跡再次詢問,這只小松鼠就忽然翻了個白眼,然后直挺挺倒在他手上,一動不動開始裝死。
見狀,李奇跡只得把小松鼠放回兜里。
“執事大人,他也沒辦法。”
“這樣看來,你今晚也可能會死在這里。”
“是啊。”
“這就奇怪了。”彥如皺起眉頭,“連你都要死在這里,難道這注定是一場躲不開的劫難?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等會,我有辦法了!”李奇跡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