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的火光變得凄冷了些。
每一個搖晃的影子都變得沉默。
老一輩的村民頹然坐在路旁,有人一臉悔恨,有人暗自落淚。
魚油點燃的火把在這一晚亮了許久,仿佛在為那些迷失的孩子指引歸途。
江城把一個綠色的小瓶子放在那人身旁,看了眼他身前別著的身份銘牌,上面寫著“鄭雄”兩個字。
他平靜說道:“你的體質很不錯,應該注射過某種研究院的藥劑,比普通人更強,但經過這么長時間,你應該已經開始感覺大腦眩暈了。”
鄭雄急忙說道:“你想要知道什么?只要你肯救我,我會把所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趕緊問啊!”
“認不認識他?”江城指了指陳溢。
“認識!”鄭雄立即點頭,“他是為我們運送貨物的,前天晚上剛帶著一批貨物離開,結果途中遇上了奧德市內海變故,又被海浪沖了回來。”
陳溢臉色一變,急忙辯解:“我根本不認識他,只是個普通漁民而已,前天出海的時候剛好就碰上了風浪,醒來時就在這兒了!”
“別聽他瞎說!他昨天晚上才聯系過我們,叫我們弄幾只怪物過來,那幾只怪物是他親手養大的!”
為了活下來,鄭雄什么都沒隱瞞,全盤托出了。
在生命面前,利益不值一提。
他繼續說道:“還有今天下午,這位千樹小哥聽到的詭異聲音,也是我們放出來的另一種怪物制造的。”
陳溢的臉色又是一變,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村外的叢林。
千樹注意到了這一眼,立即明白他是想跑,于是施展能力,控制幾根樹藤將他牢牢困住。
陳溢一臉驚慌,整個人撲倒在地,手腳都無法行動。
他忙喊道:“千樹小哥,你忘了嗎,今天下午你聽到那東西在喊我的名字。”
“我騙你的。”
“可……可是……”
陳溢急得滿頭大汗,拼命掙扎。
他實在編不出什么辯解的理由了,但又不想死在這里。
從那些村民的眼中,他看到的不止有痛苦,還有無盡的仇恨與憤怒。
江城又指了指楊河,問道:“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
鄭雄的聲音還很平穩。
他失去了一腿一臂,大量失血,只做了很簡單的包扎,可直到現在還沒有要昏迷的感覺。
楊河被江城這一問嚇得不輕,他忙問道:“江兄弟,我們兩一起冒險了足有大半天,你為何要懷疑我?”
“你這張臉不屬于旅社,偽裝得很差,應該屬于某個研究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