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朽猶豫片刻后問道:“就沒有什么方法,可以讓那個工廠畏懼嗎?”
“當然有。”江城點頭,“他們做的事見不得光,可以階此威脅他們,達成某種互不動手的平衡。”
“威脅他們不再對我們村子動手?”擺渡人覺得這個方法好,“如果可行的話,就這么做吧。”
“你們村子安全了,別的區域怎么辦?”千樹出言提醒,“在整個聯邦,有上百個跟你們村子一樣的區域,這就是寂靜工廠的根基,我跟江哥以后肯定要滅掉這個垃圾組織的,不可能一直用威脅達成雙方不動手的平衡。”
王梓也立即說道:“沒錯,以我的經驗來看,如果兩位小兄弟能成功,對方必定會在最后一刻魚死網破,只可惜我沒有太多能力……”
這種垃圾組織,讓王梓這個中年人都覺得怒氣上涌。
若是有足夠的力量,他肯定會不由分說滅了工廠,可他不行。
他有家人,有公司,這些都是牽掛,讓他不能肆無忌憚地動手。
能對寂靜工廠動手的,只能是孤兒中的強者,類似于小說里的主角。
擺渡人問道:“有沒有任何和平的可能?”
“沒有,放棄幻想。”千樹開始解釋,“有利益,就一定有血腥與殺戮,工廠首先并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是搖錢樹,其次,不會放過此次燒掉了基地的我跟江哥。”
“可你們遠在海外,他們應該查不出來是誰做的吧?”
“如果工廠的人用村民的生命威脅你呢?你說不說?”
“我……”
擺渡人猶豫了。
他想到那樣的場景,心里頓時生出一絲羞愧。
如果工廠那邊真用村民來威脅他,他大概率會說出江城與千樹的名字。
千樹補充道:“即使你可以忍不住不說,五百多個村民,總有人會說,況且……不要小看外界的組織,這幾天奧德市海上風暴才平息,無人出海,從海上幸存歸來的每一個人,都會成為寂靜工廠的懷疑對象,經過不斷排查,他們最終也有很大可能找到我跟江哥,尤其是江哥,他太出名了。”
“這么說,我們只能融入城市,隱姓埋名?”
“沒錯,也該離開這座島嶼了。”王梓接過話題,“相信我,在城市里生存一段時間后,你們再也不會懷念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為什么?”
“你們這種個體的打魚行為,在我看來就是對生產力的浪費。”王梓簡單解釋幾句,“如果你們來我的工廠工作,可以用每個月五分之一的薪水,買到足夠你吃一整個月的食物,然后用剩余的錢改善生活。”
楊河忍不住插嘴:“好家伙,老哥你說了這么多,原來是想騙人進廠?”
“我的廠又不是什么黑廠!”王梓立即辯解,“我跟那些純粹的奸商不一樣,我公司旗下的廠房工人每天只工作九個半小時,絕不加班!”
“竟然這么良心,真不是騙人的?”
“……”
臨近晚上,擺渡人起身離開了。
他與村長的兒子兒媳一起,開始挨家挨戶做走訪通知。
村里巨大多數村民都知道其中要害,表示愿意離開,但有極少數老人不肯走,想留在這個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
生在這里,葬在這里,這是他們僅有的心愿。
到了晚上八點,基本的通知工作結束了。
“有三十五位老人不肯走,想留在這里。”藍山給出最終結果。
王梓有點擔心,問道:“他們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