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斗應該會持續很久。
至少莫羽跟蓮月兩人是這么想的。
他們不清楚繃帶怪人的實力,只知道對方曾經以一己之力攔住大量海族怪物。
但無論如何,真實實力應該比不過穆云,好歹穆云也是個活了幾十年的老不死。
一個信徒看清了局勢,急忙走上前將莫羽扶起,“執事大人,今晚注定會很漫長了,您先來一旁休息吧,已經有人帶著療傷物品在返程的路上了。”
“好。”
莫羽點頭,沒有拒絕,任由這個信徒將他攙扶至遠離這片沙灘的黑暗中。
蓮月也緩緩后退,離開中心區域,順便提防丘牙與彥如,還有那只恐怖的松鼠。
她現在還沒想明白,那只巴掌大小的松鼠要如何才能把莫羽的右腿強行咬斷。
一個信徒緩緩走到蓮月身后,低聲問道:“執事大人,要不要爆米花?”
“滾!”
蓮月差點氣急而笑,如此緊張的時刻,居然有教會成員想到了吃爆米花觀戰。
過了片刻,她忽地想到,如果這場戰斗真的很漫長,應該如何消磨時光?
一直盯著丘牙那幾人嗎?
可事實似乎表示,她多慮了。
這場戰斗才剛開始,就有人受了傷,而且是重傷。
那片深邃幽暗的海面之上,飛來一柄漆黑如墨的短刀,像是死神的刀刃,在夜幕下劃過淡淡的虛影。
與此同時,繃帶怪人配合江城,用一條條繃帶對穆云做出威脅。
穆云并未在意那柄直指他后背的幽靈般的短刀,而是臉色凝重,直面繃帶怪人。
繃帶怪人比他想象得更強,給了他極強的壓迫。
而江城與百里踏月對他的威脅則小得多。
穆云扭了扭脖子,輕輕揮動身后的雙翼,準備直接用翅膀將江城扔出的短刀打落。
“哧——!”
一聲輕響,宛若赤刀捅入冷油。
穆云神色大變,只覺得背部一痛。
他艱難地低下頭,只見那柄短刀的刀刃已經從背后刺出前胸,鋒利的刀尖緩緩淌著粘稠的血液。
遠處觀戰的蓮月覺得奇怪,她認為穆云的臉上不該有那種驚懼的表情。
“奇怪,只是被一把刀捅穿了,祭司大人為何會變了臉色?”
“那把刀或有古怪……”
莫羽一臉凝重,心里緩緩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對于穆云強大的自愈血脈而言,哪怕被捅了個千瘡百孔,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
正如三天前那個異變的夜晚,穆云曾信心十足站在那兒任由江城砍。
但現在他出事了。
穆云能感覺到那股透體而過的劇痛,但劇痛只是次要,他驚駭地發現,自己似乎無法修補這道前后貫穿的傷口。
他甚至不敢拔下這把刀,一旦拔下,或許就會由于大量失血導致戰斗力大減。
背后的左翼被短刀捅了個窟窿,這個窟窿無法愈合,印證了穆云震驚的猜測。
“這把刀有問題?”
穆云心中驚懼,知道江城肯定在海上有機遇。
消失的這三天里,江城的武器得到了升級。
形式陡然逆轉,這片黑夜不再處于穆云的掌控之中。
他當機立斷。
跑!
這并非什么可恥之事,這是教會與旅社的優良傳統習俗,打不過就跑天經地義。
穆云催動雙翼,準備騰空而起,在冰冷的夜空掩護下遠離此地。
但今晚不比三天之前。
繃帶怪人輕輕揮手,渾身纏繞的繃帶瞬間離體,在黑暗中織成天羅地網。
正在觀戰的教會諸多成員紛紛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