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雇傭兵忽然怔住了,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多說了些什么。
在江城那平靜目光的注視下,他不知不覺就把剛才那些話說了出來。
此時那個小女孩已經哭得嗓子啞了,雙眼通紅,眼睛周圍都是腫的。
江城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然后對著那幾人平靜說道:“是準備自己坦白,還是先做個測試?”
“是這個該死的記者叫我干的!”那個雇傭兵忽然大聲說道。
喬治臉色大變,急忙擺手:“不,不是我,是他自己說太久沒有開槍,想練練手!”
“該死,你想推脫責任嗎?”
這個雇傭兵與喬治開始互撕起來。
通過他們的互噴,眾人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總的來說,只是因為記者喬治心里不舒服,所以就叫這個傭兵開槍打死了小女孩的父母,他甚至還準備在小女孩哭得最絕望的時候去采訪幾句,只不過被學院的學生們打斷了。
江城平靜看向另外兩個雇傭兵,問道:“你們打算怎么做?”
“我們……”其中一人有些猶豫。
但另一人相當果斷,當即對曾經的隊友開了一槍。
伴隨著“砰”的一聲槍響,那個正在與喬治爭論的雇傭兵倒下了。
他只是背部中彈,尚未死去,渾身輕輕抽搐著,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這個認識多年的隊友。
但這人絲毫不顧及往日情面,又對著他的腦袋補了一槍。
至此,開槍殺了小女孩父母的兇手死亡。
但記者喬治還活著。
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才是真兇。
他臉色發白,雙腿微顫,看了眼四周的道路,發現自己逃生的希望早已被堵死了。
“我……我只是為了讓報道看起來更真實,更殘酷一點……我需要情感的沖擊……”
“這片大陸不需要新聞。”
江城并未理會這個記者的哀求。
他緩緩蹲下,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左輪槍,然后握住小女孩的手。
這個小家伙的手太脆弱了,會被后坐力弄傷。
“來,對準那個家伙……”
他環抱小女孩,讓小女孩把食指搭在扳機上,以自己的手臂為支撐,擋住接下來的會出現的后坐力。
……
在遠處,小鎮某個角落的房頂上。
年輕人遙望這里的情況,摸了摸小花狗的腦袋,感嘆道:“江城子不殺人的時候竟然這么溫柔,實在是罕見啊。”
“汪!”
“什么,小花,你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年輕人疑惑,“江城要教那個小女孩去殺人了,當然很危險。”
“汪汪!”
“危險來自周圍?”
年輕人的神色瞬間變得警惕,緩緩俯身,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他身旁的幾只小動物做出相同的應對,都伏在冰冷的樓板上,一動不動。
下一瞬,他們的耳邊出現了一陣陣悅耳的風玲聲。
這風鈴聲悠揚清脆,像是來自遙遠的過去,讓人忍不住響起某個美好的記憶片段。
“人面法庭?八支隊伍?”
年輕人的臉色徹底變了。
七支詭異生物帶隊,一支禁忌生物帶隊。
白色霧氣翻涌,驅逐了渾濁的灰色,足足兩百多個面具人,出現在小鎮四面八方,讓整個鎮子的都變得冰冷了些。
從他們的行進的方向來看,竟然是對著江城去的。
“不妙啊,江城子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