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骨之花,江城現在最需要的材料。
這也是制作完美級替死傀儡最重要的材料。
人魚眼淚好歹時常有消息出現,無論那消息是真是假,但骸骨之花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種花生長在尸骸上,以死亡為營養,生動地詮釋了什么是由死向生,據說綻放的樣子相當迷人。
“通過這枚令牌,可以直接來到法庭內部。”中年人忽然取出一枚木質令牌,“每個月可以使用六次,機會不多不少。”
他把那枚令牌放在了大果凍面前,似乎是為了履行之前說過的承諾。
有了這枚木牌,以后大果凍就可以常來了。
果凍有些懵,兩顆大大的眼珠子往江城的方向偏了偏。
“卟嚕?”
“不可,江城身上有許多神靈的氣息,他不能常來法庭。”中年人微微笑著搖頭,“這里,是這片大陸為數不多的凈土,不能受到污染。”
“卟嚕……”
果凍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沒聽明白。
他沒有拒絕,收起了這枚珍貴的木牌。
在過往的歷史中,人面法庭似乎從未對外人發放過這類的木牌,或許有過,但古籍上并未記載。
“喝完了嗎?”中年人指了指茶杯。
“卟嚕……”
果凍望了眼中年人后面,他感覺那個茶壺里還有茶水。
中年人笑了笑,轉頭拎起那個精致的小茶壺,再次給果凍滿上一杯,
這也是最后一杯了,茶水剛好倒空。
趁中年人轉過頭放茶壺的片刻,果凍迅速端起茶杯,給江城倒了一半,然后鎮定地把茶杯送到嘴邊,似乎那一半是被他喝了。
中年人像是毫不察覺,轉過頭來,什么都沒說。
過了一會,三人的茶杯都空了。
“就這樣吧,去見你的朋友們。”中年人緩緩起身,聲音中的威嚴又多了幾分,“江城,我很期待,想看看你能否在最后期限之前驅散這枚信標。”
“嗯,我盡力而為。”
“最后那天,我會親自動手。”
“好。”
“白南畫在門外等你,讓他送你出去吧。”
說罷,中年人緩緩轉身,只留給江城一個平淡的背影。
而房間的木門則瞬間打開,門外是負手而立的白南畫。
他身后白袍的金紋不算太多,只有一半,平日里根本沒機會來到這個法庭深處。
“哦對了……”
就在江城即將走出房間的時候,后面的中年人忽然再次出聲。
他說道:“白南畫借走的那輛面包車,已經還給奧德市旅社的,叫云蕓不要再整日念叨。”
“好。”
江城應了一聲,然后走出房間,關上兩扇木門。
這個法庭內部的小房間,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幽邃,只剩下生命之水滴落的聲音。
中年人一步步走回房間深處,坐回書桌后方。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從中取出信箋紙,用鵝毛筆寫道:“親愛的瑪利亞,今天我放過了一個年輕人……”
……
房間外,白南畫帶著江城,一步步走出這個復雜的法庭建筑群。
他戴著面具,直視前方的道路,說道:“你似乎又變得厲害了些。”
“嗯,剛剛喝了兩杯生命之水煮的茶水。”
“你……我懷疑你在凡爾賽。”
“闡述事實而已。”
“……”
白南畫無語了,靜靜帶著江城走出建筑群,
他們走到了湖邊,然后繼續向外,直到白霧變得稀薄,灰霧開始翻涌。
這是一個模糊的分界線,往外是無邊無際的灰霧區域,內部則是生機盎然的法庭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