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如鼠,心理素質差。
說話還說不利索。
眼前這個老傭兵,把一個差勁的偽裝者演繹得淋漓盡致。
或許是茍了太久,他已經演不好一個正常的人。
對于這種對手,江城沒什么興趣,他只想知道是誰在背后為這個老傭兵出謀劃策。
他緩緩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倒了一杯茶水,繼續詢問:“是工廠的人,還是傭兵工會的?”
“不,不是……”
張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十分難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這里是工會內部,不能動手。
但他總不能一輩子待在這里,必須想個辦法把江城糊弄過去。
“真的只是巧合啊,我前幾個月一直藏在郊區的一個小木屋里,根本沒有與任何人接觸。”他慌慌張張解釋,“不信你可以跟我去看看,那附近只有我一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距離這里遠嗎?”
“開車只需一個多小時,很快的!”
“行,那就去看看吧。”
江城很平靜,似乎根本不擔心張茍設下埋伏陷阱。
如今,禁忌之下的陷阱,對他真的沒什么用了。
他緩緩起身,徑直走出房間,向傭兵工會外走去。
張茍亦步亦趨,身體微躬,神色卑微,一路上都低著頭,哪怕遇到熟人打招呼也不曾回應。
到了車上后,他忽然臉色大變,盯著后排的一個男子,聲音發顫,說道:“幻……幻影?”
“嗯。”梁殷微微點頭。
張茍惶恐不已,轉過頭,把視線移到正前方。
可他始終感覺脊背發涼,仿佛后面的梁殷一直在盯著他,隨時都會動手。
車輛啟動了,向郊區前進。
這一趟旅程只有一個多小時,但對于如坐針氈的張茍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才走了前進了十多分鐘,連城區范圍都沒有離開,他的后背就已經被冷汗打濕,冷氣順著脊椎蔓延到全身,讓他整個人高度緊張,連動都不敢動。
四十分鐘之后,他整個人的精神已經繃到極限了。
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耳畔出現了低鳴,大腦一片昏沉,如果再不動一下,他可能會把自己緊張死。
這時候,江城忽然開口說了句:“梁殷,別嚇他了,收回你的目光。”
“好。”
后座傳來了梁殷的回答。
這一刻,張茍渾身冷汗直冒。
原來這段時間里,幻影真的在用那種殺人的目光盯著他。
“我只是想試試你這傳說中的‘趨吉避兇’。”梁殷忽然笑了笑,笑得很冰冷,“怎么樣,剛才有什么感覺嗎?”
“我……”
張茍喉結滾動,嘴唇發顫。
“很……很恐怖的感覺,仿佛我隨時會死去。”
“嗯,看來你這能力還挺準確的。”
“……”
張茍不敢再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