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16分,炮火聲停了。
小鎮北部的房屋倒塌了一大半,煙塵正在緩緩落地。
烈火在夜幕下升騰,燒得噼里啪啦,隨風肆虐。
崔悲走進還算寬敞的會議室里,找到了一臉平靜的烈火組織老大,然后把槍口抵在他腦門上。
“你有半分鐘的時間說遺言。”
“時間多了些……”
烈火組織的老大緩緩抬起頭,目光鎮定,看了眼崔悲的相貌。
“我知道你,你是崔家那位小少爺。”
“砰——”
一聲槍響。
烈火組織的老大倒地。
崔悲神色凝重,收槍轉身,對果凍說:“立即聯系江城,今晚就得對獠牙組織動手,我們已經暴露了。”
“卟嚕?”
“不是我父母,應該是家族其余人……那些該死的既得利益者……”
……
很快,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天國組織。
按理說,烈火組織的老大不應該會認識崔悲,黑荊棘市與莫夫城之間很遠,有好幾天的車程,兩人從未打過交道。
唯有一種可能。
崔家那些在南方撈錢的家族長輩們,把崔悲的樣子發給了所有為他們做事的人,叮囑他們注意崔悲。
烈火組織的老大,顯然就是為崔家撈錢的工具人之一。
他能認出崔悲,自然能通知崔家的那些長輩,也能隱約猜出崔悲的下一個目標。
果不其然,就在槍殺烈火組織老大的幾分鐘后,崔悲收到了一個遠方來電。
是他的三叔崔晨。
崔悲緩緩吸了一口氣,靠在會議室門邊,按下接聽鍵。
“喂,三叔?”
“小悲啊,好幾年沒見了,一轉眼你都碩士畢業了啊,雙料碩士,真是不錯,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的能力,我做夢都得笑醒。”
電話那頭傳來中年人的爽朗笑聲。
這笑聲太商業化了,聽得崔悲很厭煩。
“三叔有事直說吧。”崔悲的語氣不咸不淡。
“怎么樣,有沒有找個合適的姑娘?你都這么大了,再不找你爹媽可就要著急了。”
“三叔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你知道我在南大陸,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
“唉……幾年不見,小悲你變得生疏了……”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嘆息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滄桑感。
這位三叔名叫崔晨,上一次和崔悲見面,還是崔悲讀高中的時候。
他們之間,大概已經有十年沒見了。
好幾年的家族聚會,崔悲都待在瓦力城那個小城市,沒有回去,頂多與家里人視頻見見,然后就端著紅酒杯靠在窗邊,默默看著窗外的張燈結彩,享受一個人的新年。
其余長輩也經常在世界各地奔走,過年之時也見不到人。
諾大一個家族,整個聯邦大陸說得上話一流勢力,為了金錢,連過個年都是殘缺的,充滿了應付的味道。
“三叔,已經10點26分了。”
“唉,小悲啊,那三叔就直接說明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