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說這種俏皮話只不過是為了緩解陳楚飛自己的緊張情緒,畢竟瞅著對方那不帶絲毫感情的墨綠色豎瞳,應該沒辦法善了了。
既然沒辦法善了,那就肯定是先下手為強。
雖然嘴上服軟,但是陳楚飛下手是真的黑啊。
趁著對方尚未反應過來,陳楚飛右手高高舉起,速擊之槍在手中浮現,槍尖宛若寒芒,狠狠的沖著對方的右眼就扎了進去。
速擊之槍的前半部分毫無阻礙的沒入了對方的右眼之中。
大量的汁液順著傷口噴射了出來,濺了陳楚飛一身。
光是扎進去他還不滿足,還用力的在里面攪了攪。
劇烈的疼痛幾乎讓對方失去了理智,那怪物張開嘴,瘋狂的咆哮了起來,猶如小山一般的身子瘋狂的震動著。
這里幾乎上億年都未曾有人踏足,所以深海的怪物們一般都是沉睡以應對龐大的身體消耗,誰能想到居然有人類涉足這里,而且動手動的那么干脆。
一擊得手,陳楚飛不敢戀戰。
按照對方的體積,一巴掌就足以輕松把陳楚飛拍成餅,所以他隨手散去了在黑暗中刺眼的速擊之槍,狠狠的一腳踩在了對方的身上,靠著反震之力朝著身后瘋狂的逃竄著。
那家伙反應也極快,深海之中,眼睛早就演化成了裝飾品,最多只能捕捉到一點微弱的光源,所以右眼被刺穿,那怪物只是感覺到疼痛,并沒有因此喪失最重要的捕獵本身。
最初的疼痛過后,它敏銳的感知著周圍的水流走向。
這里的水流極為的平穩,在沒有外力干擾的情況下,宛若一潭死水。但是陳楚飛就是死水中的魚兒,隨著他的舉動,這潭水被徹底攪渾,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能改變水流的走向,這樣也就能讓怪物輕松的判斷出他的位置。
巨大的水流朝著陳楚飛裹挾而來,雖然看不清攻擊是從什么地方來的,但是身處機甲之內的他在開啟水生皮膚的狀態下,能夠很敏銳的感知到水流的方向。
他操縱機甲猛地低頭,朝著更深處沖了過去,隨著他的動作,巨大的水波紋從他的身后炸開,很明顯他剛剛停留的位置,已經被那只莫名的怪物給擊中了。
現在往上走無疑是找死,上去的速度太慢了,游動形成的水流會讓他成為怪物的活靶子,現如今唯一的活命機會,就是沖到更深處。
沒時間給他猶豫,陳楚飛幾乎為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機甲動力全開,朝著更深處沖了進去。
那怪物也沒有這么輕易放過他的意思,隨著他的動作,接亂不斷的水波紋在他的身后炸開,只要稍微再慢上一絲,陳楚飛連人帶機甲就會被拍成一張薄餅。
快一點,再快一點。
陳楚飛心里不住的念叨著,他現在根本不敢停下來,也來不及觀察周圍的情況,只能一股腦的往里面沖。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后炸開的水波紋終于消失了,而陳楚飛已經進入了水下將近三萬米的深處,如果不是開啟了水生皮膚,再加上機甲本身就足夠堅固,在這種地方不需要別人動手,陳楚飛就已經變成一張薄薄的人皮了。
不知道為什么,那家伙總算沒有追下來,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陳楚飛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黑暗幾乎已經濃成實質了,行動也非常有阻礙,顯得很不流暢。
不過有個好消息,他現在已經站在了這口深井的最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