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找出原來的畫紙，驚奇的發現竟然已經畫好了。
原來的蘇煙畫的是一枝殘梅，黑與紅相碰撞，極其出彩，還能嗅到畫紙上淡淡的墨香味。
因為下課后化學作業就要被抱走了，蘇煙把化學書拿了出來。
江野的化學本不是新的，蘇煙略略翻了兩下，上面有不同的字跡，想來這個作業本是經多人之手了，老師也只是簡單的寫了個“閱”。
有些公式要抄，蘇煙拿起筆寫起來。
題不多，蘇煙很快寫完，把作業本遞給了穆巧靈。
穆巧靈正在畫畫，接過作業本低頭一看，“江野的啊。你又幫他寫了？”
“嗯。”
穆巧靈嘆口氣，“你也太好欺負了。”
蘇煙笑，“換作是你，你寫不寫？”
穆巧靈噎了下，“寫！”
能不寫么。
她慫得慌。
江野喉嚨干啞，還疼，朝趙丞丞扔了紙團過去。
理所當然的指使：“去，幫我接杯水來。”
趙丞丞哼了一聲，神情高傲，表情不愿，身體卻很誠實，去走廊給江野用紙杯接了熱水。
“多喝燙水。”他笑嘻嘻的把紙杯放在桌上。
江野給他一腳，被躲開：“去你的。”
縷縷熱氣飄散。
江野吹了兩下。
握在手里淺飲著。
一杯熱水慢慢喝完，江野暖和了不少，頭依舊昏沉，目光往前面一掃，盯著蘇煙的落在肩背上的頭發，又移到一角的畫紙上。
江野不近視，相反眼睛特別好，看得遠而清晰。
畫紙角落寫了一行小字。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什么矯情傷感文字。
半晌，江野莫名嗤笑一下。
收回視線又趴著睡覺。
***
到了下午放學的時間，蘇煙收拾好書包，一個人出了教室。
她性格很單調，不愛熱鬧，小眾喜好，不合群自然朋友就不多，更別說剛開學，她一向不冷不熱的，屬于被動型人，獨來獨往習慣了，就不需要陪伴。
今天的天氣好，現在晚上黑得還比較晚。
學校距離家并不遠，十七八分鐘的路程。
蘇煙要去超市買些東西，圍著學校繞了半個圈。
東西買完后，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一場小型車禍，一輛電動車和小汽車相撞了。
人都沒事，小汽車被刮了下，交警也來了，當事人私下和解，問題不大。
蘇煙原地站了幾分鐘，抬步向前走。
這條路，原蘇煙不常走，不止是這條路綠樹成蔭，遮住陽光，路面烏壓壓的，馬路兩邊，是兩排老舊的住房樓，基本是空的，房子外沿綠苔布滿，有幾條小巷子，堆的都是垃圾。
算是這片區最落后的地方。
轉角處回頭看去，已經看不見剛才的交通事故現場了。
蘇煙抬頭望了下天，又看了眼手表。
加快了腳步。
突然聽見一片嘈雜混亂的聲音。
其中夾雜著惡劣難堪的臟話。
像是在鬧事。
隨著聲音越來越大，蘇煙連忙躲到墻角，屏住呼吸。
略微側了下頭，不經意看過去，一頓，霎時瞪大了眼睛。
兩撥人。
她看見了江野。
一個人。
他身前站了五六個人高馬大的人。
或兇神惡煞或嘲諷譏笑。
江野被最前面那臉上掛彩的人猛一推到墻上，抓著衣領摁住。
蘇煙凝神去聽。
“你不是很牛.逼嗎？怎么，這會兒慫了？怎么不還嘴了？”
“昨天打老子的時候下手挺重啊，今天一聲不吭的，啊？”話落，一拳砸到江野腹部。
江野悶哼一聲，弓起了腰。
蘇煙幾乎要驚呼出聲，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想離開這個地方。
腳步一轉，回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