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可有的沒的扯了一通,掛了電話,梁綿心情極其復雜。
手機上有個未接電話,來自程星河。
梁綿沒管。
幾分鐘后電話又響起來,梁綿接了。
聽筒傳來男人沉穩溫潤的嗓音:“在跟誰打電話,一直占線中。”
“關你屁事。”
這語氣委實不滿,程星河聽出來了。
呼吸斂了斂,“心情不好?”
“關你屁事。”
“我哪里又惹到你了?”
梁綿還是那句話:“關你屁事。”
程星河也沉了臉,聲色跟著冷下來:“梁綿,你給我好好說話。”
梁綿冷笑一下,“我就不好好說,你管得著么你。”
瞧這人,昨晚才纏著她呢。
今兒就要和別的女人相親了。
都什么年代了,還想玩古時候那三妻四妾的路數?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她梁綿絕不做小,更不做三。
誰愛嫁程星河誰嫁去,反正她挺隔應的。
程星河有時候特別不喜梁綿這脾氣。
柏懷宇叫她小祖宗、公主殿下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出生便是無憂無慮,要什么有什么,打小生活在國外,外公外婆都特別疼愛她,回到國內時,也是囂張肆意的,有人寵她,所以她脾性也不小。
愿意包容她的人有很多,程星河不愿意承認自己也在其中。
但事實如此。
沉默了半晌,程星河淡聲道:“我先掛了,你自己好好……”
話還未說完,梁綿便干脆利落的結束了通話。
聽著那嘟嘟的掛斷音,程星河狠狠的擰起眉。
梁綿沖著亮起的手機哼了聲,甩頭站起來。
她要離開這里。
再也不來了。
誰誰愛待,反正她夠覺得惡心的。
一邊跟她,一邊又要去相親。
這事比當初一邊跟她有婚約,一邊和蘇煙談戀愛還惡心。
渣男。
程星河老渣男。
梁綿走的匆忙,東西倒是能帶的都帶了,把房間一陣翻箱倒柜,拖著個行李箱,噔噔噔的下樓,腿一邁,門嘭的一下大力甩過去,聲音震天響,仿佛地都抖三抖似的。
***
晚上應酬回來,屋內一片黑漆漆的寂靜。
程星河在玄關開了燈,一眼望過去,看見茶幾上零七八落的酸奶空盒,還有砸在地面的紙團,抱枕歪歪倒倒的放著,很亂。
他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都頓了下,接著顯得沉重。
梁綿顯然是已經離開了。
程星河脫了外套掛上,踩著拖鞋往樓上走,推開了臥室的門,被滿屋狼藉刺激到額角青筋跳了跳。
仿佛入了賊,將房間內洗劫一空。
卻又有所保留。
比如,他的襯衣領帶還在,亂七八糟的扔在地板上;床頭柜、梳妝臺的抽屜大咧咧開著,少的只是梁綿的首飾物品;各種零食從門口到床單被套上,拆封的薯片四處丟著。
無一不是梁綿的杰作。
程星河幾乎是找不到落腳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