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來裝女鬼杜玉香尸首的!”
毛山福只覺得自家剛剛緩和的傷勢,差點再度復發,手指門外道:
“不把杜玉香的事情徹底了結清楚,任家三房那個老探花不會把鮫人珠給咱們的!”
“毛山家走的不是那些大派避世隱修的路子,世間萬事皆是修行,從今天開始,我便不會像之前那般,處處告訴你如何做,滾滾紅塵由你自己歷練去吧!”
“那師傅這購用耗費……”
毛山君翻了翻自家空空如也的口袋,雙手一攤問道。
“如今用來儲物的法器雖然稀少,但鐘家的儲尸棺材卻有不少,你去弄件方便遮人耳目的藏尸棺就行,藏尸棺只能存放尸首,使用很是局限,頂多算法器胚子,你用些心思總能弄來!”
……
毛山君走出房門,師傅呆在屋子里不知搗鼓甚么,并沒有下樓的意思。
鐘家棺材鋪后院在外面看起來并無異常,只不過略微偏僻,且與潭西鎮后山相鄰,平日少有人來。
毛山君順著通道向前走了許久,才看見那道鐵門,他表面上神情沒什么變化,笑著跟站在門口的棺材店伙計阿發打過招呼。
實則運轉法眼,將后院古怪布局盡量記在心中。
按照自家步數默算,從洞府到門口這段距離少說也有三里路,但今早在門外看,后院絕對沒有這么大的面積。
鐘家要么是在后院內部布置了**陣,讓住客分不清虛實,剛才好似鬼打墻一般,其實一直在繞圈子。
要么就是布置了障眼法一類的陣法,遮掩了后院真實布局,隱藏了鐘家后院可以直通后山的事實。
“阿發,師傅讓我找鐘老板買點東西!”
細心留意之下,眼角余光掃過墻壁上的油燈,果然發現了些許異常。
那些油燈黑漆漆的底盤,似乎與洞府中的墨玉盤是同種材質,只不過其上經年累月堆積的油污,讓人看不清底盤表面紋路。
“師傅出門去了,沒在店里,師兄正在前堂,有事可以找他。”
阿發神情木訥,用一種近乎平直的語調說完,便用力推開鐵門,繼續呆呆站在一旁。
貌似腦袋有點不太好用的樣子。
鐘家不僅為住客提供了難得的靈氣氤氳之地,某種程度上也提供了一定保護,想要進入后院,必須經過鐘家同意。
而住客要付出的代價之一,就是要忍受這種近乎監視的不便。
看來師傅的傷勢似乎比自己想的還要重些,否則以他的性子,寧愿住在荒郊野廟,也不會來鐘家借宿。
毛山君走后,本來面無表情的阿發瞳孔忽然變得血紅無比,幾個呼吸后又恢復如初,好似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
……
邁進前堂的瞬間,毛山君感覺自家呼吸頻率發生了難以察覺的微小變化,心中更加肯定了剛才猜測。
前輩修行重養不重練,往往認為武者修行是走彎路、笨法子。
但毛山君卻認為,在靈氣日漸稀薄的當下,這一身血肉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更加重要。
一來是橫煉法子大多需要靈氣相對較少,二來則是肉身越是強大,修行路上的容錯能力越強。
加之身上擁有古怪的龍靈指,因此他素來對自家肉身狀態關注極高,微小變化也能引起他的警覺。
前堂中。
腦門上有塊暗紅胎記的阿升正在往一件棺材上抹油。
在這個時代,很多人并未將棺材視為不祥之物。
不少年過六十的老人會提前為自己準備好一副上好的棺材,每年新年的時候還會貼上福字,講究些的還要定期涂抹蠟油,讓其更加堅硬耐久。
“稍等片刻,這件金絲楠木棺刷油時講究滴水不漏,你若是動作稍大,可能會嚇到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