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父說完近似踢館的宣言后,轉身,打算從身后的隊伍里,介紹一個人。
站在他身后隊伍里的人感受到了空氣里的凝重,趕緊避開。
然而,直到所有人都從左邊挪到了右邊,林師父要介紹的那個人也沒出現。
“人呢?”林師父疑惑。
少年們嬉笑起來,以為踢館的膽小裝死,或者半途跑了。
正笑著,突然聽到“咯噔”、“咯噔”的聲音。
是木人樁被打的聲音。
阿翔看過去,發現沙袋區的墻邊,有個陌生的男人正在打著木人樁。
木人樁延伸而出的木棍是松動的,并不牢牢卡死,練習者手臂碰撞過去,會發出咯噔咯噔的木頭碰撞聲。然而陌生男人在打木人樁的時候,動作慢騰騰的,并不熟練,力道也跟輕,即便這樣,對方也時不時就停下來甩甩胳膊,惹人發笑。這人唯一值得一提的,不過是馬步扎得還算穩。
大家才剛被二師兄藝術般的打法驚艷過,對方那種“軟弱無力”的生澀動作,只能激起少年們的鄙夷。
“距離感不行啊。”有人活學活用,說陌生男人打木人樁的時候,腳步根本沒什么移動。
同伴們哈哈哈笑起來。
陌生男人打著木人樁的時候,邊上還有一個人正在拍攝。
這是在搞什么。做秀嗎?阿翔有些疑惑。
這人確定不是紀錄片團隊為了制造沖突,強行安排的龍套?外行不知天高地厚來踢館,最后被【破軍武館】的人教育了頓做人的理念,最后以理服人。
轉頭去看紀錄片導演,發現導演他們一副興奮模樣。
阿翔不確定了。
林師父啊啊地小跑過去,“阿琛!阿琛!”地把男人拉回來,跟大家介紹:“他是我們劇組里的演員,不要小看他。”那語氣,仿佛在委婉提醒眾人這演員在扮豬吃老虎。
阿翔他們不以為然,仔細打量來犯的狂妄演員。
先看他耳朵,沒被揉成花,說明不是摔跤手出身。再看鼻梁,直挺挺的完好無損,一副沒經歷過被打折又掰正的樣子。臉上的皮膚也都緊致細嫩,沒經過拳頭的摧殘,更沒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痕跡。再看脖子,頎長,斜方肌不發達,明顯腦袋不怎么抗打。拳頭關節處更沒有繭……種種跡象表明,此人是門外漢或者初學者,沒挨過疼,自尋死路來了。怎么都沒法不讓人小看。阿翔感慨。
唯一讓他感覺矛盾的,是這演員的眼神,平靜得宛如夜晚的湖水,完全沒有普通人即將登擂對打時的緊張或興奮。
緊接著的感想,是覺得眼前這人頗為眼熟,仿佛在哪見過。
可是阿翔無論怎么想,答案就藏在記憶的某處,總是差一點靈感才能對應上。
“《極限男人》!我電視上看到過他!”邊上的同伴大聲呼喊。
極限男人?阿翔愣了一下。
其他的小伙伴們也都興奮起來。
盡管他們人在京城,但也愛看這個全國都有名氣的綜藝節目。
“【全城通緝】里的那個外掛!”“哪個哪個?”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危險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