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不是我。”萬小姐也被卷了起來,舉著手發誓,神色無比真摯。
“我倒是有懷疑的人選了。”關琛沒加入例行公事的自證清白,而是直接給出了一個目標。
“是誰?”他們都好奇關琛懷疑的間諜。
“景生哥。”關琛神秘兮兮道:“今天早上,我跟景生哥來得比較早,但是我一直在休息室休息,他卻被導演叫到另一個房間談了很久。回來之后笑呵呵的,一副要干什么大事的樣子,后來也主動跟姚知漁說,今天會幫她報上次的仇。現在想想,有一點不對勁。”說完這話,關琛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似的,問:“啊,像這種場外信息是可以說的嗎?”
“這種鏡頭外的事情,不能當證據的啊。”臟辮男。
“好吧。”關琛受教。
臟辮男瞇著眼觀察著關琛,正準備問點什么。
突然,關琛一腳油門下去,另外三個人身子一倒,死死貼在了座椅上。
“車速!車速太快了!”他們同時大喊,同時死死拽住安全帶,同時拉住車頂的手柄。
關琛沒聽到一樣,在停車場左拐右拐,小范圍內不斷加速,視覺效果上看,險之又險,好幾次幾乎感覺馬上就要撞到。
等從停車場出來,開到了大路,三人緩過來之后,仍然不肯把手從手柄上放下來,就這么保持著動作開始聊天。但之前的話題已經被喘著氣驚魂不定的三人拋到了腦后,還記得的,大概只【張景生不對勁】這一印象。
提起張景生,臟辮男仍對張景生的到來感到興奮:“哇,真是沒想到會來我們節目。”
雖然都是在娛樂圈混,但有些明星依然離圈內人很高很遠,怎么也接觸不到。
趙雙巖說:“昨天我朋友說景生哥來杭城了,我以為是做什么活動來的,想都沒想過是來我們節目。”
臟辮男點頭說,我也是我也是。
萬小姐望著車外的風景,說起了自己走上演員這條路的起因:“我就是小時候看了景生哥的電影,所以長大了想當演員。”
臟辮男好奇關琛:“你呢?為什么想當演員?”
趙雙巖和萬小姐也好奇關琛的答案。
關琛想到了之前問過田導,為什么要把失憶的丁午,設置成一個龍套演員。
田導當時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起他剛入行的時候,在師父門下學手藝,從編劇做起,以為會學到各種技巧,但師父有空就帶他上街到處走,也不怎么說話,就是一路走一路看。后來師父跟他說,所有【故事】,最后都會回到【人】。拍電影就是仔細觀察分析“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但又很有魅力的動物,進而構筑其銀幕形象。對于從事這項工作的人來說,便必須全方位地深入探索人性,了解人這種東西,才能拍出好電影。“演員也是一樣的。”田導說,演員需要做功課,想扮演好一個角色,等于是要把自己的身心全部打開,去領略另一種人生,感受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而這個過程,本身就會讓人走出狹隘的小世界,變得包容。尤其是——
“表演可以讓我知道自己是誰。”關琛回答。“表演讓我更了解自己了。”
關琛一邊開著車,一邊說:
“原本有些回憶,是我死都不愿意去想的,但是通過表演,我學會了怎么面對它們,消化它們;
還有一些經歷,本來不值一提,但是表演可以讓它們變得有價值,所有浪費的時間,其實都沒有浪費;
所以我當了演員。
我也很慶幸自己這輩子當了演員。”
關琛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場散發著一股玄妙的魅力。仿佛之前在密室逃脫里的不靠譜表現,都是幻覺。
“太帥氣了。”趙雙巖一臉羨慕地看著關琛。
萬小姐什么也沒說,只是用江湖兒女惺惺相惜的眼神看了眼關琛。
“不愧是高材生啊。”臟辮男也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