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也驚訝,十幾米外的半厘米,在正常人眼里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關琛卻憑肉眼就分辨了出來。
“我聽小漁說過,”潘緒回憶了一番姚知漁幾個月前跟她分享的閑聊,“在拍《警察的故事》的時候,關琛喜歡找槍械指導學槍,進步非常快,沒幾天就打得比槍械指導還準,十幾米遠的靶子,想打幾環就打幾環。”
年輕時候,誰沒把自己看成未被發掘的天才?但現實卻一點一點告訴他們,他們并不幸運。潘緒覺得自己學習能力已經算厲害了,沒想到關琛是個更讓人羨慕的,哪怕是處于二十五歲之后人類各硬件開始下滑的階段,關琛也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猛成長,簡直可怕。
孩子們震驚不已,大喊,學什么就會什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
刺頭韓也很震驚,這哪是進步飛快,這分明是在恢復手感啊!
……
第四個游戲,是最后的招牌游戲,撕名牌。
孩子們的正義感還是很樸素的,很為好人陣營感到擔憂,“他們要怎么贏啊……”,“那個關琛太厲害了啊。”
【……每三十分鐘,將召開一次全體會議。會議上,大家可以根據已獲得的情報,對懷疑的人進行投票。得票最多的人,將被淘汰出局……】
聽完規則之后,大家散開行動,去找散落在各個角落的線索。
姚知漁沒找線索,擺脫掉其他人的耳目之后,迅速換了個方向,蹦蹦跳跳地說:【我要先找琛哥。】
畫面切換到張景生那里,張景生分析了一下混亂的局面,覺得單打獨斗過于危險,因為最后的獎金是活著的人平分,所以好人之間也不絕對安全,他決定先找個保鏢:【阿琛身手好,天性善良,講義氣,我得先找到他,我只敢把后背放心地交給他。】
臟辮男很快找到信封,情報寫的是,【其中一個間諜的血型是O型】。臟辮男把情報收好,然后對著鏡頭說:【琛哥應該知道所有人的血型。憑他的腦子,再加上我的……搞笑,找到間諜簡直易如反掌!】
眼睜睜看著里面的人一個個都無比信任關琛,孩子們心急如焚,沖著屏幕大喊,“不要相信他啊!”,“不要去送死啊你們!”
可惜屏幕里的人一句也聽不見。
“一群傻子。”刺頭韓嘟囔。也不知道是在說節目里的人,還是在說周圍這幫同學。
在孩子們的擔憂和緊張里,最先找到關琛的,是趙雙巖。
孩子們松了一口氣,但轉念一想,兩個間諜匯聚到一起,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心情立馬復雜起來……
對于趙雙巖的到來,關琛似乎不怎么在乎,認為第一個淘汰的就是趙雙巖。趙雙巖卻不肯接受現實,一直喊著【還不一定!】,貼在關琛邊上,跟著一起行動。
關琛不管他,直接走到了職員辦公室,然后當著趙雙巖的面,咔咔咔地打印出好幾張東西。
鏡頭湊過去一拍,【間諜已經出道十年以上】、【間諜是歌手】、【間諜的名字是三個字】……
多媒體室的孩子們先是目瞪口呆,而后猛地跳起來指責:“這個人……這個人……!”,“太卑鄙了!!”,“節目組不管的嗎?”
關琛面對鏡頭的晃動和逼視,絲毫不想停手,他說:【我老大跟我說過一句話——“有限的游戲,目的在于讓人贏得勝利;而無限的游戲,卻是為了讓人把游戲永遠進行下去。”】這兩者的區別是,【有限的游戲,只在邊界內玩;無限的游戲,玩的就是邊界。】
趙雙巖覺得很厲害,但對他來說過于深奧。
關琛給他舉了個例子,【拿賭場來說。賭場有兩種玩法,像你們這樣的“點兒”……】關琛解釋,【點兒】是指不懂千術的普通人,【一種玩法,是普通人的普通玩法,一切都在規則內。另一種,是老千之間的玩法。他們玩撲克牌……玩麻將的時候,有一招,是用手汗在牌的背面做標記。這個標記很隱蔽,普通人拿到眼前看都看不出區別。但是老千就可以憑那些標記,知道什么樣的牌在哪里。另一個老千來了,就擦掉標記,換上自己的記號。老千之間有默契,互不揭發。在賭場作弊,是要砍手砍手指的,誰都犯不上為了幾十萬的輸贏,輸掉一只手,所以千術不如對方,認栽,回頭想別的千術,比如在骰子上做文章,比如藏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