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周導原本已經把機器開了機,聽到關琛的小課堂立馬又關上了機器。
“琛哥,小吳以后是要踢職業足球的啊!”周導說。
關琛義正言辭地說:“這是寓教于樂,有助于化學課的啟蒙。”
周導無語了。
關琛在過道上左顧右盼一陣子,終于看到了刺頭韓。
在關琛的期待中,刺頭韓看完電影要么醍醐灌頂,如沐新生;要么像腦袋挨了一錘,對人生產生了新的思考。
然而這些都沒有。
刺頭韓只是沉著臉,一臉陰郁地走出了影廳。
關琛看得有些茫然。
“別指望幾句臺詞就能改變一個人呀。”一個聲音在耳旁響起。
關琛扭頭看去,發現是潘緒。
潘緒的目光也盯著刺頭韓的背影。
“臺詞有錯?”關琛問。
“沒錯。對一個已經準備好承擔自己責任去改變的人來說,吳澤的結局是棒喝。但是對沒準備好的人來說,就是棍子,打上去很疼,會讓人躲的。”潘緒顯然很清楚關琛關注刺頭韓的原因。“這個準備過程,就是人的成長過程。小韓現在還沒準備好。”
關琛有些失望:“所以電影對他來說沒什么意義?”
“對。”潘緒看了看一臉失落的關琛,“可能有,但沒有你想象中的大。”
關琛想起了小魚去找海,而老魚說“你就在海里”的那個故事。個人的經驗終究只適用于個人而已。
“不過也不是沒有希望。”
關琛眼睛又亮起來了。
“你知道自己和小韓的區別是什么么?”
“我比他帥?”
“并沒有。”
“我比他會演戲?”
“責任。”潘緒顯然不想跟關琛玩無止盡的猜謎。她面無表情地說:“有個心理學的教授講過一個觀點,我覺得挺有意思。他說,責任即意義——不要尋找人生的意義,那種東西很難找,不如去尋找責任。無限的責任,帶給人無限的意義。”
潘緒看了關琛一眼:“就像你,當你決定通過表演改變一些什么之后,你實際上已經承擔起了一些責任,對未來有了展望,你想去愛,想變好。所以吳澤的結局,對你有用,但對小韓沒用,因為他還不知道什么是責任,他經常打架打得自己渾身是傷,對自己的身體和人生都不負責,你就別指望他考慮未來,去尋找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