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修在收到了恬不知恥的漢奸許爾顯送來的書信之后,怒不可遏。
“不要臉居然可以不要臉到這樣的程度嗎?”白明修恨聲道。
馬走日則道:“對于這種連國家和民族都可以出賣掉的人,在知道殿下您清算他們這種漢奸,連一點余地都沒有的情況下,怎么瘋狂都是正常的。”
白明修陷入了一陣沉默,坐在一條行軍折凳上,黯然無語。
良久之后,月色下的少年才開口,“以前總與友人們暢論,說是滿清韃子毀了中國的近代,讓整個民族都充滿了奴性,人民愚昧而不爭。現在看看,其實大約在滿清還沒有真正入主天下的時候,這個王朝、這個國家就已經充滿了像尚可喜、許爾顯這樣的渣滓了。雖然我相信,任何國家任何時代都會誕生出敗類,自私自利和毫無底線的人,恐怕難以杜絕,但是在現在有這么多尚可喜、許爾顯,只說明了我們所處的時代并不是歷史書上所寫的那樣錦繡繁華,而是充滿了黑暗和骯臟。”
這樣反思性的言語,白明修最近已經很少說了,他在廣東執行的諸多新政,已經煥發出了不少光芒,讓他充滿信心,認為一切都會改變。但是今天他又再度見到像許爾顯這樣的人,民族和國家這樣的字眼對他們而言并無意義,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可以屠殺同族同胞,可以出賣一切。
這話別人大概是聽不懂,但是馬走日這樣來自系統的雇傭人才,還是能夠理解他所指的東西的。
馬走日低聲道:“殿下,這樣的舊時代、舊王朝,正是您存在于此的意義啊,您得將腐舊的一切全部砸爛,一把火燒掉,在烈火中重新誕生的,才是您和無數同胞們想要的國家。”
白明修頗為諷刺地苦笑:“所以,終究會有一些無辜人,與那些黑暗骯臟一同被燒毀在烈火之中嗎?”
馬走日這么說,就是希望能夠勸動白明修不要感情用事,立即進行攻城。明軍的炮兵已經抵達了,但是礙于白明修的命令,并沒有發動進攻。
皎潔月色之下,馬走日清瘦的身子站在白明修的身旁,她負著手,整個人也如同一抹月色,清冷無比。
“這可是亂世啊……”馬走日幽幽地說道。
白明修舉頭望著白月光,嘆道:“幾十年前,多少兒女同望此月,而幾十年后,又少了多少望月之人呢?我們這片土地上,死去了太多的人。我從不會過度圣母的認為,為救天下而誤殺一人不可行。我是個理想主義者,但是我仍舊是務實的。可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盡可能地少造成損失呢?”
馬走日道:“也許有,但是卑職不清楚,只能由殿下您自己思考了。夜深天涼,殿下還是早些入帳安歇吧。”
白明修回到了自己的軍帳之中,鉆進了自己的軍用睡袋里,這睡袋是澳洲那邊特地打造的,十分厚實保暖,透氣性也不錯。雖然躺下了,白明修卻還在跟系統談話。
“我說,系統大神,我這現在的軍銜已經停留了一段日子了,而且我還打了不少勝仗,怎么還是沒有升銜啊。”白明修無奈地問道,他現在仍是處于蒸汽時代中后期,雖然少數一些科技他已經摸到了下一個時代的門檻,但是總體而言仍是相對落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