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居然在朝中不聲不響,已經積攢了如此大的聲勢嗎?果然他有野心?”
不求告倒還好,這一聯名上書,反而費揚古就嘀咕起來了。首相文和他是不能動,但是費揚古直接罷官了十幾個給承麟求情的官員,為首的幾人甚至還領了廷杖,有人甚至還被打死了。
那些人心浮動,甚至也跟著希望慰留麟帥的軍隊,費揚古也更替了一波軍官,甚至準備將其分拆。
此時軍中其他派系倒是占了便宜,大肆朝親承麟的軍隊中安插人手。盡管西清軍隊經歷了新式軍隊的改革,但是內部仍有舊式軍隊的諸多特征,比如兵隨將走這種事。西清軍隊成員五花八門,有各族各文化各宗教的士兵,只是因為鐵血紀律,聽從上官指派,但沒有什么真正的歸屬感和國家榮譽心的。所以,西清的軍隊是聽軍官的話,雖然高級軍官費揚古是經常輪替的,但是中下級軍官就管不到了。所以那些軍中的實力派人士,就以控制中下級軍官來掌握他們的實力。
這一番突如其來的大變動,混亂程度并不大,究竟是費揚古的權威厲害,三周時間內基本上就平息了下來,費揚古實現了架空承麟,并且重新“掌控了軍隊”。
承麟雖然被封一等功,但是丟掉了兵權,實際上還失去了人身自由。猜忌心和被害妄想癥極強的費揚古不能容忍承麟再自由活動了,所以實際上已經將承麟給軟禁了起來,他派遣軍機局的人員看著承麟,將承麟送回了莫京。
在莫京的宅子里,就連打掃衛生的人,都換成了軍機局的特務,更別說名義上保護嘉勇公的保衛,其實是軟禁他的人。
莫京的宅子里,軍機局的統領戴鵬來看望承麟。當年西遷的路上,費揚古、戴鵬和承麟曾經非常親密,那個時候的三人還都是二十幾歲充滿的闖勁兒、不服輸的年輕人。而二十多年之后,已然物是人非。
戴鵬一見承麟,看見他居然在院子搭了個溫室,擺弄番茄。
戴鵬來了,承麟也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戴鵬才問道:“你恨皇上嗎?”
承麟放下手中的剪子,淡然地看向戴鵬,問:“是皇上想知道,還是你想知道?”
戴鵬搖搖頭:“我是瞞著皇上來看你的。”
承麟沒有回答,繼續擺弄著藤蔓架子。
戴鵬嘆息:“是皇上對不住你,不過現在皇上是聽不進去話的,等過一段時間,我試試跟他說一說吧,他總歸還是要顧及舊情的。”
承麟答:“過一段時間?西遷之后,承麟遠離兵權二十年,如今才重掌大軍一年多,又被解職了,再過二十年時間么?承麟有這時間,恐怕大清沒有了。”
戴鵬聽后,瞳孔收縮:“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明清之戰,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