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這幾個崽子怎么這么毒的!
馬新貴想不明白,也急了,不停的掙扎,右手幾次脫出拼命捶打陸小華的腦袋,打不動就揪陸小華的頭發,可陸小華這會也是發了狠,哪怕頭皮被馬新貴拽下一片都不肯松手。
小四子說的對,今天這事不能有活口!
他陸小華雖不是陸家的根,但也是陸家把他養大的!
.......
陸四緊張的向四周看了眼,他也很慌,好在四下里除了遠處堤上的火堆,沒有任何動靜。
馬新貴是跑不掉了,他不是殺人狂,但卻不能不殺馬新貴,哪怕對方是里長老馬的侄子。
兩條人命注定這個馬新貴要被滅口,否則他陸家叔侄倆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誰讓現在的淮安府還沒有大亂呢,那官府可還是正常運轉的。
陸家三人殺人同時,坐在地上喘息的周旺一點反應也沒有,可能事情發生得太快,他的大腦還在死機中。
“廣遠,快動手!”
馬新貴的拼死反抗讓陸小華紅了眼,然而就在廣遠手中的扁擔要砸下去時,那馬新貴終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掰開了陸小華的手,顧不得吸口氣就驚慌叫了聲:“別殺我,我們是一伙的!”
“一伙的?”
單純的廣遠聽了這話,生生的剎住了要落下的扁擔,狐疑的望著瓜皮帽子掉到一邊,頭發上滿是淤泥的馬新貴。
什么一伙的?
陸小華也是一愣,就這么個愣神叫馬新貴逮住了機會,猛的張嘴在陸小華手上一咬,疼得陸小華一下甩開了馬新貴。
等意識到不好時,馬新貴已經地上連滾三個跟頭,脫離了他的控制。
然而讓人驚訝的是,這個馬新貴卻沒有就此往大堤跑,也沒有喊人救命,反而一邊呼呼的喘著氣,一邊對面前的陸家三人道:“我說哥幾個別怕,王四死了活該,他棚里的錢我們幾個分了!”
陸四卻是置若罔聞,沉著臉往前走了一步,可他一動,那馬新貴也發狠的朝遠處的軍營一指:“你再動一步,我就喊了!”
這話讓陸四真的停了下來,他沒把握能在制伏馬新貴的同時堵住他的嘴巴。
深更半夜的要是嚎一嗓子,半個運河都能聽得見。
見陸四沒再過來,馬新貴松了口氣,道:“我說的是真話,這王四我早就想弄死他了,所以我不僅不會告發你們,還會跟你們一塊分王四的錢。”
“有多少錢?”
陸小華下意識問道,然后就知道不妥。
“這幾天他棚里賺了不少,少說也有一百多兩。”
馬新貴說話的同時仍是保持著高度戒備,尤其提防著手中拿菜刀的陸四。
“這些錢我們幾個人分了,今天的事就當什么也沒發生,如何?”
說完,馬新貴又朝仍跟個癡子似的周旺一指,“他的債也不用還了。”
陸小華聽的很是動心,一百多兩啊,他替王四打下手混飯吃,一年頂多從王四手里得個三四兩,就這還得跟個孫子似的巴結王四。現在卻能分到二三十兩,王四又死了,回上岡后他自已都能開棚了。
“老爺?”
廣遠這孩子沒啥想法,老爺說啥他就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