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東西!”
迷霧中突然出現的如厲鬼之人驚呆了正在裝填藥子的明軍,不少人只以為自己見了鬼。
火藥發射造成的濃煙就如凌晨的鬼霧,將面容猙獰可怕的淮軍鐵甲人襯托得神秘且恐怖。
“鬼,鬼...”
有幾名明軍銃手嚇得手一哆嗦,藥子盡數灑在了地下。
一個慌亂中只顧低頭裝藥子的明軍并不知道前面迷霧的變化,好不容易將藥子裝好倒入壓實后抬頭準備發射時,就見前面十幾丈處有個頭上長了兩角,面容極端可怖的鐵甲厲鬼正向他緩緩走來,嚇得兩腿一軟“撲通”跪在了地上,再見其兩腿股中,已是濕了一片。
一個、兩個......
越來越多的鐵甲“厲鬼”從迷霧中涌出,后面更是人頭攢動,如同從地獄鬼門關放出來。
鐵甲“厲鬼”極端的沉默使得最前方的明軍士卒無一不好像胸口被人死死按住無法呼吸。
一些已然裝填好藥子的明軍銃手本能的往后退去,他們甚至連打一銃的勇氣都沒有。
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恐怖。
“是賊人!”
“放銃,放銃!”
有反應過來的軍官知道從迷霧中涌出的不是什么鬼怪,而是戴了嚇人面具的賊人,又見部下都叫賊人嚇得慌亂失措不住后退,不由急得大喊起來。
并不是所有的明軍銃手都叫嚇住,有銃聲響起,大約十幾桿火銃打響。
然而明軍火銃普便使用的鉛彈從銃管中射出之后,幾十米的距離根本無法穿透那些從迷霧中涌出來淮軍鐵甲兵身上的鐵甲。
銃聲中,沉默的鐵甲衛在統領黃昭的帶領下繼續向前進壓。
越來越近,身后的迷霧也是越來越遠,這讓他們的“真容”徹底展露在明軍視線中。
回過神來的明軍終是意識到涌過來的不是厲鬼,而是賊兵。
越來越多的火銃打響。
楊祥前胸被銃子打中,卻只發出一身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沒能讓他的腳步都為之滯上一步。
前面的鐵甲兵無懼明軍銃子威脅,緊隨在他們后面披雙層棉甲的卻不得不將手中的長短挨牌高高舉起,用以遮擋胸腹及面部。
很多明軍的銃子從前面鐵甲兵的接壤縫隙處射到了后面,有的銃子打在了盾牌上,也有的擊中了人。
銃子在近距離穿透不了厚實的鐵甲,卻能穿透那些棉甲,哪怕是雙甲。不時有披棉甲的鐵甲衛中銃倒地,但更多的鐵甲衛卻依舊在前面真正鐵甲衛的帶領下向明軍陣中撲去。
江邊的風極大,雖然氣溫回暖,但在風的影響下,明軍銃手裝填藥子的時間顯然比平時更長,并且更加的麻煩。
隨著鐵甲衛的不斷逼近,能夠留在原地堅持裝藥的明軍已是屈指可數,哪怕是軍官都在往后撤去。
這個時候,卻有一支明軍迎著后撤的銃兵頂了上來,人數約有千余,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面對前方進逼而來的淮軍鐵甲衛都沒有懼意,反而更加的兇悍。
遠處在馬上觀戰的陸四見到這一幕,不由好奇的問邊上曹元:“這個撫寧侯朱國弼從前是干什么的?”
“不太清楚,聽說以前一直在京城,好像總督過京營,但似乎沒怎么領過兵。”
曹元顯然不太清楚撫寧侯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