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過于相信藏身地的隱秘,又或許是根本不懂,王舉人都沒在蕩子邊上設“警戒哨”。
趙忠義帶一百多人最先上岸,當他們手執長刀出現在那些正在做飯的民團面前時,那些人都驚呆了,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全都直愣愣的看著趙忠義他們。場景如同時間突然停滯,世間萬物停止轉動,詭異而又讓人恐懼。
“殺!”
伴隨趙忠義一聲令下,長刀便砍向了這些只有少量大刀長矛,多是魚叉和柴刀的民團。
戰斗沒有任何懸念。
王舉人最多時能聚眾上千,九成是附近鄉民,骨干力量僅是他的族人同家里的佃戶奴仆,也就一百多人。沒有戰斗,王舉人肯定要讓鄉民回去,要不然他哪有這么多糧食供應。
戰斗很快結束,在被殺十幾個人后,那些王氏族人和佃農奴仆們就扔掉武器跪在地上乞求饒命了。
六十多歲的王舉人在兩個兒子攙扶下往湖邊逃去,他們想坐船離開,可惜的是已經無處可逃。四條載著淮軍將士的小船堵在了王家父子三人的小船前,同時十幾桿長矛戳向了王家小船。
小船很快進水,王家父子三人不得不棄船往岸上游,結果被追上來的淮軍生擒。
“要殺就殺我父子三人,不關他們的事!”
渾身濕透的王舉人倒也硬氣,沒有向陸四求饒,卻是請對方饒過那些族人和他家的佃農仆人。
“你求我放過他們,那你可曾放過我那些被你抓住的部下?”
陸四右臂抬起,幾十把大刀同時落下。
“賊子!”
長須皆白的王舉人掙扎起身想用腦袋去撞陸四,卻被身后的旗牌兵死死按住。
“聽說你喜歡往人肚子里灌油?”
陸四沒給這父子一刀痛快,而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后命人用繩子將肚子滾圓的王家父子三人吊在樹上。
“自作孽,不可活!”
陸四哼了一聲,臨走時又命放火,瞬間濃煙四起,無情的火龍吞噬著蕩子里的一切。
第二天,周圍的鄉民提心吊膽來到蕩子,見到的是一百多具被燒成焦炭的尸體,以及在蕩子邊柳樹上微微晃動的王家父子三人。
都咽氣了,但身上卻還不斷有油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