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就動起來,狗日的官兵等會又要上來了!”
那哨長喊完這聲后朝陸廣遠一抱拳,又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廣遠若有所思,朝那消失在人群中的哨長點了點頭。
傅貴有些不解的問李思明軍為何退了,剛才又為何兜馬繞圈光打銃不沖陣。
李思說這是從前邊軍的慣用打法,因為明軍也怕死,要是強行沖陣的話哪怕能破陣,他們也得死上一批,所以就用這種法子打擊對手的士氣,破壞他們的陣形,然后伺機尋找突破口。
“這騎兵可精貴著,養一個騎兵的耗費能頂五六個步兵都不止,明軍將領都把騎兵當寶貝,不到絕境哪個舍得這些寶貝當炮灰?從前我在明軍時,每次都是叫我們這些步兵往前沖,打出個缺口后再叫騎兵上,根本不把步兵當人看。這會也就是明軍沒步兵,要不然肯定先驅一批過來當炮灰,哪里需要騎兵直接上來。”
李思冷笑一聲,又道:“蒙古韃子和滿州韃子也是這樣,不過滿州韃子現在火器比咱們厲害,沖陣之前那大炮就能把咱們轟得稀巴爛。”
廣遠想了想:“這么說,就是除非咱們崩了,不然明軍的騎兵不敢貼近咱們?”
“對!”
李思很肯定,“或者他們有步兵。”
“那好,咱們還能撐!”
廣遠朝傅貴看去,“傅貴叔,等會你的標槍隊得殺殺狗日的威風,叫他們知道咱們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明軍的戰術的確如李思所言,無論是田雄還是馬得功都舍不得拿手下的騎兵當炮灰使,所以習慣性的用起“戰術”,可是對面的淮軍雖被打得苦不堪言,損失很大,但竟然沒有立即崩潰,這讓田、馬二人都有些意外。
“賊將還算有些本事,這次卻看他們能不能撐住了。”
遠見淮軍正在重新整隊,馬得功如何會給淮軍機會,揮手下令,明軍的新一輪攻勢立時開始,仍是那常進忠帶隊在前面,也仍是同先前一樣根本不沖淮軍的正面,而是繼續從兩側攻擊。
只是這一次明軍沒想到淮軍竟然有反擊之力。
“擲!”
三拐子傅貴大喝一聲,數百桿標槍同時向兩側正兜馬放銃的明軍擲去,一直以為淮軍沒有弓弩,沒有火銃之類遠射武器的明軍頓時吃了大虧,高速奔馳中被標槍擲中便是棉甲也會被破開,數十明軍當場墜馬。
常進忠更是大驚,身子一彎半身貼在馬肚上險險躲過,翻起后迅速打馬繞到一側不敢再沖。
馬得功大怒,命親兵將大桿子銃抬上去。
大桿子銃裝藥是尋常火銃的五六倍,一銃開出不但聲音極大,威力也是驚人,膛內填的鉛子鐵彈都是散丸,如仙女散花般殺傷面也是極廣。
十幾桿大桿子銃一起開火,淮軍中銃者將近百人,若非被手下推了一把,宋老瓜也險些被銃斃。